便会变得十足黏人,她总是恨不得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要他抱要他哄,怎样都不肯罢休。

“阿砚哥哥长得高?,还长得好看,我?只要抱住阿砚哥哥,就?什?么都不怕了。”

昔年旧事里,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冲他眨起杏眸,娇笑着?道。

小时?候的?季砚曾无人可依仗,短暂有过前朝贵妃的?收留,也只是流光瞬息,稍纵即逝,多?数时?他只是个?被弃如敝屣的?狼狈皇子,却不曾想,有朝一日,他还能被别人依赖。

被这么一个?娇得像海棠花般明媚的?、仿佛有着?无尽生命力般的?姑娘所?依赖。

她分明璀璨妍丽,比之他有太多?人钟爱,却仍愿意投身?他的?怀中,只依赖着?、爱着?他一人。

那份深情,曾经真如同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照亮过他孤寂的?心。

于是他头一次敞开了本该拒绝所?有人的?怀抱,将?她拥入怀中,并在之后的?每一次留意起从?前从?不在意的?天气,与其他她所?爱的?、不爱的?任何事物,只为了让她少一分忧虑,再少去一分。

那些风雨前的?未雨绸缪还历历在目。

他忧心过暴雨前她赶不上?宫门落钥,忧心她会在惊雷时?寻不见他的?怀抱,甚至,最后还忧心过她是否会因宫门惊变而惧怕,会在江南过得无助凄苦,种种少年时?懵涩的?情思……都曾真切存在过。

可是后来呢?

季砚抚过手中的?白玉扳指,无意识敲叩着?檀木案,直到扳指清脆碰响木案,声?色闷钝,却也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