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一副任由她掌控的模样,可晏乐萦心中生不出一丝情意。

想要回避,手腕才抬起就被他察觉意图,死死扣住她的腕骨,让她的手不得?动?弹。

晏乐萦感到手疼,不自觉握紧,又惹得?对方呼吸沉重,他在黑夜中死死盯住她,明明她看不清他的神态,仍觉得?蚀骨般的怨恨包裹着她。

雷雨声仍在轰鸣倾泄,一阵又一阵的雷声涌动?,带着磅礴无垠之势,仿佛要将她淹没在这无尽的黑夜中。

直止天光微明,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才终于结束。

*

听了半夜的雨声,身边睡的是?早已陌生的旧情人,虽然后半夜竟真随着淅淅沥沥的雨点入了睡,却根本无法早起。

晏乐萦一直睡到临近晌午,妙芙唤她起来用膳。

“小?姐,早膳不用,午膳定是?要用了。”妙芙瞧见她汗湿的鬓发?,晓得?天热,又小?心翼翼询道,“可要奴婢将冰鉴放进?来?”

自昏沉中苏醒,晏乐萦有些轻怔。

床榻间浸润的冷傲梅香几乎散得?干净,唯在被长发?缠绕的手腕上能寻到一丝残存气味,她抬手,只觉手腕酸痛,被已离开的男人握得?有了清晰红痕。

“放进?来。”晏乐萦的心火又烧了起来,顿了顿,“还有,备水,我要先沐浴再?用膳。”

“昨夜不是?……”后面跟来的度月道。

晏乐萦抬眼,“再?备一次水。”

皇宫之中的一切不由她掌握,但在这一处小?小?的宫苑里,晏乐萦尚有控制的能力?。

尤其昨日传了两婢问话,如今吩咐一传出去,众人立刻准备起来。

昨夜是?叫了水擦去腰腹上的黏腻,可今早起身晏乐萦还是?有些不自在,再?次认真将全身被人有意无意碰过的各处擦洗后,又让妙芙重新熏了香,换过一身清爽衣裙,才叫人一同去用了膳。

“陛下昨日传了奴婢们去回话,问的是?娘子可晓得?那药的事……”席上,流萤看了眼晏乐萦的脸色,回禀道,“陛下听完之后,并未多?言,只是?说让奴婢们带路来见晏娘子。”

“是?么。”晏乐萦神色平淡,犹自夹了一筷子菜,“那你可如实答了?”

“自是?如实。”流萤讪讪道,“娘子对此事并不知情,奴婢们怎敢言诬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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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

晏乐萦不置可否,只是?为妙芙夹了一筷子菜,止住了妙芙要诘问的话头。

她晓得?妙芙想问什么,度月流萤数次被季砚留下问过话,昨日的水月台发?难,与?她们也?脱不开关系,何必又在此时装作忠仆的模样。

“娘子……”流萤见晏乐萦不说话,欲言又止,“昨夜,陛下……”

晏乐萦为流萤也?夹了一筷子菜,没再?多?言,“吃菜吧。”

去追问这些已经?没有意义,度月流萤无论是?谁的人,总归不是?她的人。

季砚明确告诉过她,是?流萤下的药。

可即便他清楚至极,罪魁祸首甚至就在眼前,他也?没有问责。

晏乐萦心想,季砚还有什么非留下流萤不可的理?由。

许是?早就发?现了这两婢是?季淮的人,又许是?还想唱什么反间计,抑或是?还需要她们来盯住她,她管不上这些,任何人都不可信。

她又一次在心中对自己道,在这世上,在皇宫之中,她只能信自己。

“妙芙。”饭毕,晏乐萦又道,“去寻个香膏来,我要擦手。最好是?香味浓些的。”

妙芙一怔,见自家小?姐正揉着手腕,想必手有些不适可手酸疼不适,要香膏做什么?不该是?用膏药吗?

不过她没多?问,和流萤不同,晏乐萦行事于妙芙而言,自是?都有其道理?。

她应了是?便离开,两婢也?着人来收拾碗筷。

晏乐萦仍在揉手腕,越揉越生气,回想着昨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