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什么?”季砚察觉了她的视线,淡淡瞥她一眼。
晏乐萦笑道:“陛下看错了,民女眼睛生得?大,只是?看着像瞪人,不是?真瞪你。”
随口一说,怎知季砚还真搁下纸笔,拽过她的手将她拉至身前,刚研好的墨险些洒了,晏乐萦娇呼出声,又被他的大掌捂住唇。
“备盆热水。”季砚对外吩咐道,“之后,都退出去。”
明明是?很轻的一句话,可在屏风外候着的侍女们一直屏息以待,自是?听得?一清二楚,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又很快退下,热水被搁置在一旁,余下唯有季砚与?她。
晏乐萦不明所以,一直被他捂着唇,巴掌大的俏脸仅余一双清凌凌的杏眼露在外面,双眸微瞠,眼波潋滟。
酥酥麻麻的热气正透过香软的檀口呵上他的掌心,似乎也?引起腰.腹间一簇热意往上窜,季砚微微抿唇,松开了手。
“你干嘛?”鼻息间残存墨香,还有一丝缱绻的淡梅香,晏乐萦立刻羞恼道。
她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叫那双倒映着他的杏眸更加清亮生动?,瞳仁里还有烟霞色的裙袂飘动?,是?她又想要挣扎逃窜。
季砚紧紧抿唇,端详着她那双眼,半晌后,只道:“这双水盈盈的眼,瞧着着实令人烦郁。”
那就别看她啊!晏乐萦在心里翻白眼,那他贴过来做什么?
他又问她,“前阵子朕叫应庆送来的书?,你可认真研学了?”
晏乐萦:“……”
这下她原想还击的话一下被打岔,那自然是?没看的。
“看、看了,自然看了。”心中那般道,嘴上又是?另一个说法,晏乐萦察觉揽住自己腰肢的手收紧,不敢再?任意扭动?,悻悻笑着,“民女悉心研读,奉为经?典,实在感悟颇深。”
如果?翻了两页也?算看,那她自然也?是?看了,晏乐萦又如此心想,便也?有了几分底气。
“哦?”季砚不置可否,挑眉,“那将你的感悟展开说说吧。”
沉默一小?会儿,晏乐萦脸不红心不跳道:“因?是?封为经?典,日日攻读仍觉‘纸上读来终觉浅’,每每读上几页,都觉得?需停下静心悔悟一番,如此才不算亵.渎了这般神书?……”
季砚笑了一声,仍在看她那双明亮的眼,“继续说。”
“就…就是?觉得?,做人还是?要静心沉气,不可急于一时,须得?就着那书?细细感悟”
忽地,晏乐萦觉得?腰间一紧,天旋地转间被人抱了起来,又将她放去了床榻上。
“好端端的你……”她还有些懵,脑子里却警铃大作。
夏日不止衣裙轻薄,鞋袜亦是?,在方才一刹的挣扎间鞋袜被甩落,连带着衣衫鬓发?也?稍稍凌乱,晏乐萦想往床里间躲。
青年帝王却不给她这个逃窜的机会,乌眸微沉,长臂一伸,便捉住了她细嫩的脚踝。
“还是?如此巧言令色,谎话连篇。”他轻呵。
显然,季砚听腻了这些谎言,也?看腻了她如此说谎不打草稿的矫揉模样。
“……你要做什么?”晏乐萦小?声问。
“做什么?”似乎觉得?她的发?问好笑,季砚犹自重复,盯着她已悄然漫上绯红的莹白脖颈。
眼见那丝艳红色泽慢慢蔓延至她的脸颊,才冷淡勾唇道:“自是?给点惩罚,叫你好生长长记性。”
第29章 亲身躬行 叫她一点点融化在手心。……
热水蒸腾起水雾, 氤氲了红木屏风上的荷花图。
骨节分明的手?浸入银盆中,带起泠泠水声,季砚面无表情净过手?, 又用丝帕将双手?细细拭干。
这个年轻的帝王,还一如当年,喜静,也不喜外出。他的皮肤略微苍白, 一双手?也是?白皙如玉,不过因?生得高大伟岸,气质上倒没有半分病弱气。
晏乐萦倚在榻上, 缩着细颈, 瞧他慢条斯理地将手?擦干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