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间。

被褥又陷下一角,是高大的男人随之倾身而下。

伴随而来的是那清傲的梅香,这香总无知无觉令晏乐萦放松,可?她此时?心里没底,压不下慌张。

“等等……”

晏乐萦想偏头,她压根没瞧见最?后那册子上绘的是什?么?姿势,清晨草草翻的几页里也有些?过分出格的,只是因画风精致,她没觉得太反感而已。

想再去看看的,看看季砚最?终选了什?么?,可?她侧过头的动作,在季砚看来是抗拒。

大手顺势压制着?她的脖颈,青年帝王能很轻易感触到掌心下生机勃勃、却也脆弱的脉搏,他的手几乎能将她整个纤细的颈覆住,他俯身,仿佛并不理解,询问她,“晏乐萦,你在娇矜什?么??”

晏乐萦微怔,他几乎把浑身的重量都压来,她无法动弹,最?无法忽视的就是颈间火热的大掌。

分明他没用什?么?力,可?她仍觉得喘不过气,过近的距离,好似赖以?生存的空气也会被对方掠夺。

亮堂堂的灯火下,一切藏匿的心思都很容易被窥探清楚,她的确感到慌乱,想要逃离。

更令她窒息的是季砚的话。

他佯装困惑的语气里,藏着?的是一丝轻讽,“今晨不是你自己说要留下?朕允诺了你,何故又要反悔,做出这等姿态。”

她没有反悔,晏乐萦微张着?唇,却有些?哑然。

何等姿态?她在他眼里是何等姿态?

是已被困在笼中的燕雀,还是令他恨极的囚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