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 她?做了个梦。
梦里是飞檐翘角,水天?相接的水月台。
云水蓝的纱幔如八年后?一般清亮婉约, 一样的色泽,柔丽,让人心神宁静, 可晏乐萦却很快意识到这并不?是八年后?的现如今。
是当年。
因为, 有一把?寒光凛凛的刀正抵在她?脖子上。
晏乐萦觉得浑身都在打抖,又不?敢抖,生怕一个不?小心那薄如蝉翼的刀刃便划破肌肤, 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高台上男声冷斥,威慑无边,“朕要你离开季砚,你听见没有?”
晏乐萦颤得更厉害了,哆哆嗦嗦回答:“臣女听见了。”
高台上身着龙袍的高大身影,在迷蒙梦中瞧不?真切脸庞,可晏乐萦清楚他是谁。
先?帝,废太子季淮的父皇。
可他也该是季砚的父亲。
两?个儿子都是他的骨血,可他向来只在乎嫡子储君,从未顾及过与季砚的父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