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守着门窗的士兵还在,谁也没有发觉被看守的对象从头上走了。嬴寒山凭借着刚刚留下的神?识寻路,很快找到裴纪堂拜见那位王的地方?。
……嚯。
饶是她是修士也差点一个脚滑从房脊上摔下来,屋外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三圈甲士,每个人都?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好像进去的不是裴纪堂,是襄溪王一时兴起叫人放了只东北虎进去要?和它玩赛赛赛。
作为?一个前二十一世纪人,嬴寒山第一次这么直观地体会到什么叫鸿门宴。
不对,只有鸿门没有宴。
她沿着房脊猫一样地走着,俯身掀开几片砖瓦。
青年人是远离衰老的,很少有二十几岁的人对“老病”产生很深的感触。
而裴纪堂感觉到了。
他稍稍直起身来,看着眼前的襄溪王第五浱。他是先皇最年长的一位兄弟,如今已经五十有余,对一个贵族来讲这并不算是很过分的年纪。
然而他脸上的皮肤已经耷拉下来,撑不起来的眼皮像是帘幕一样垂下,把眼睛遮盖得?更加细长而小。
在他嘴唇的两侧有两道深如刀刻的线条,那是长期紧抿嘴唇留下的痕迹。
那张脸已经失去了年轻时的轮廓,只能从骨相上窥探到一点青春未逝时的美貌。
襄溪王第五浱,贤公子,身在夺嫡风暴中心的长子,全身而退之?人,在自保与?制衡这两件事上登峰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