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谨慎之人左右张望,低斥道:“休得妄言,不想要脑袋了?”
但时下京中风气就是如此,很有一种死到临头无所顾忌的放纵,众人早就听惯了这样的话,面色不改,其中一个看起来略微稳重的文官道:“诸位也莫要如此丧气,我比你们早入朝三四年,虽未亲眼见过公主神颜,却也看过她替圣上批改的折子,当真是心有智珠,非同一般,说不准真有法子可解燃眉。”
那着墨绿长衫的仕子却愤愤地接过话,“要真那么神通广大,还能在邓州苦熬三年?我看此次赐宴,无非又是权贵们那套拉帮结派的招数,外敌在即,内斗不休!这些高高在上的当权者,哪里会把百姓放在眼里,届时让将士们饿着肚子去打仗,也不妨碍他们吃香喝辣!再退一万步,那起兵谋逆的鄞王也是他们程家人,待叛军攻入京城,公主唤一声皇叔,说不准还能再封个郡主当当呢,也怪不得圣上如今不作为,恐怕早有投降之意,只碍着声誉不好明说,偏要前线士兵流干了血,来全他们皇家美名!鸿归,你说是不是?”
被他推搡的粗衣仕子神色恹恹,只捧着茶水摇了摇头,似是懒得掺和,“快开席了,入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