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自己就是医生,动作比那个住院医师还要麻利。
冰冷的针尖刺破皮肤,没入血管,他皱着眉慢慢地把血蛊转换酶溶液推入自己体内,由着血液将粘稠的药液稀释,带向四肢百骸。
贺予分明是什么血腥场面都见过的人,这会儿见谢清呈自己给自己打静脉注射针却难受得要命。
等那一管针剂缓慢推完了,针管抽出,他连忙给谢清呈抵止血棉,然后问谢清呈:“疼吗?”
疼个鬼。
谢离深曾经用那么残暴的手段折磨过他,他都能强忍着一声不吭,打个针能疼什么?蚊子吸血而已。
他觉得贺予大惊小怪,但当他起身把稍微擦了下血迹的棉片和针筒扔到医疗垃圾桶时,他抬眼对上了贺予当真十分忧虑的眼眸,那青年有犬一般的眼神。
谢清呈看了他一会儿,放下卷起来的衣袖,对贺予道:“坐下。”
贺予怔了一怔,虽然不知道谢清呈要干什么,但还是服从性很高地在旁边的陪客沙发椅上坐了下来,抬起一双无辜的杏眼看着他。
谢清呈走到他面前,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有点疼,所以你今天留在这里。
贺予的第一反应是,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下一秒后他就明白了谢清呈的言下之意--他顿时惊慌失措,想要站起来,但谢清呈又一次道:“坐好了别动。”
“可我……”
话未说完,谢清呈已经俯身低头,手臂撑在贺予坐着的沙发椅背上,侧过脸,噙住了贺予柔软的嘴唇。
谢清呈这辈子的主动加在一起,恐怕都没有他今天的主动次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