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1 / 2)

秦?Q观很受用,当即挥手,叫人都下去了。

唐笙原形毕露,翻了个身,探出一双手,动了动指头。

“敢叫朕伺候的,你还是天下头一个。”秦?Q观握住她的手。

唐笙边呲牙边爬起身,面容略显狰狞,中衣也歪了大半,露出了一点伤口。

冰凉的指尖抚上了唐笙的心口,触感分明。唐笙捂住秦?Q观的手,巴巴瞧着她,用眼睛恳求她不要捣乱。

“瞧着好痛。”秦?Q观面上无一丝笑意,满心满眼都是怜惜。

唐笙裹紧了交领,捉着她的手啄了啄:“你心口也有一个呀。”

“那才多深?”秦?Q观嗔她,“我缝了口子便好了。”

“执一道长这口子缝得倒不错,留下的疤痕应当要比陛下的浅许多。”唐笙垂眸,看着秦?Q观的指尖。

“你怎知?”秦?Q观问。

唐笙怔了片刻,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当初她用自学医术来搪塞秦?Q观,在秦?Q观的引导下成了医官,这医术在寻常人。来本身就是半吊子的水准,如今又能说出这种能细致考据的话,很难不让人起疑。

“我也是略通医理的。”唐笙挺直了胸脯,“怎么,陛下不信?”

“你刚才的话,不像是略通医理会说的。”秦?Q观微微屈眼,语调里带了几分戏谑。

唐笙心下一紧,喉头当即发了干。

“我天赋异禀。”她嘴硬道。

“嗯,天赋异禀。”秦?Q观终是没有追究下去,“我们阿笙有着悬壶济世之能。”

唐笙点头捣蒜之际,秦?Q观扬手给她披了件衣裳:“穿上再说。”

唐笙伸手,在皇帝姥儿的侍奉下穿好了棉袍。秦?Q观也乐此不疲,左一件右一件地套上了,给她围得脸只剩了一小圈。

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唐笙忍受了一会,想起来自己侍奉秦?Q观时的穿衣手法,匆忙抓住秦?Q观的手。

不要当粽子。”唐笙说。

“大病初愈,得穿暖了。”秦?Q观答。

“够暖和了。”

“这是御命。”

唐笙无语凝噎。

磨蹭了许久,两人一齐出门时,随从们已恭候了许久。

舆车候着,必须行走的一段路,积雪被清扫干净,垫上了一层草垫。立得离廊檐远的几个人,鼻尖和面颊冻得通红,见她们过来,迅速端来踩脚凳低垂着脑袋躲到一边。唐笙的视线掠过下人,忽觉惭愧,上车时动作利落了许多。

秦?Q观叮嘱她慢些,唐笙反倒小心翼翼得俯下身,拉秦?Q观上来。

绒毯覆身,车马摇晃,眼皮很快就发了重。

昏昏欲睡的唐笙枕上了秦?Q观的肩膀,兀自说着话,回神时却发觉秦?Q观撩开了一点车帘,定定地望着外边。

顺着她的视线,唐笙看到了战乱过后的街市。

几个月前,她还在曾在某一处蹲着,同字画摊主聊些闲话,饿了身边就有热气腾腾的馄饨摊,边喝暖汤边说话也分外惬意。如今这里成了坑坑洼洼的泥泞,车辙覆着马蹄印与足印,乱糟糟的,沿街行走的只有乞讨者了。

马车内装着好几个汤婆子,虽比不上在室内暖和,但远比在或混浊泥泞或结着冰霜的道路上走着要暖和。

天这样冷,百姓身上的衣裳又这样单薄,有的穿的是纸浆打制的外衣,有的裹着破旧腌?H的夹袄,有的甚至是披着脏兮兮的枯草垫,脚上踩着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大多是拿芦草垫成的,而失去双亲的孩童没有御寒的手艺,只能在道边捡些枯枝烂叶垫在脚下。

“正月里的百姓过成了这般。”秦?Q观阖眸,鼻息发沉,“是朕无能。”

“陛下,战后百废俱兴乃是常事。”唐笙劝慰她,“若无此战,整个蕃西百姓都将沦为丹帐铁蹄下的草芥――”

“您也说过,以战止战。这场仗,不是您要打的,而是丹帐人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