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是我来吧。烦劳各位让一让。”
薄洄一把抱起薄湄,孰料薄湄立刻疼得龇牙的说:“让我自己走,让我自己走,疼,疼。”
詹的脸色立马变了,她立刻指派人抬担架过来,那白帆叶般的担架还没送过来,穿着白色护士服的温禧就大步走了过来,她看了一眼肚子撑得奇大的老虎,又看了一眼薄湄。
薄湄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翻比圣母玛利亚也要圣洁上三分的温禧,她一时分了神,竟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薄湄又看了一眼詹半壁,两人眼神交流片刻,温禧就明白了,她哽咽着说:“薄湄,你还是不是人,他是无辜的,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为什么要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压抑在心中许久的担忧终于化作了这一刻的双眼通红的叱责。
刚才她想入场,奈何被工作人员拦下来了,她是孕妇,原本就禁止入场。
温禧指了指那头吃饱喝足的老虎,又指了指浑然在状况外的薄湄,“难道你从我身边夺走的还不够吗?我妈妈,我爸爸……我……”
薄洄想要拉住薄湄,但是已经拉不住了,薄湄走过去的一瞬间,温禧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这回连詹也没有阻拦,她抿紧唇,望着对峙中的两人。
“你比你爸爸还要禽兽。你心里一定觉得很高兴吧?他没了,我没了未婚夫,我的孩子没了爸爸,我除了未婚怀孕之外,还要再加一个未嫁夫亡的名头,你就这么愿意看我成为全南方的笑柄吗?”
温禧哭了。
“我妈妈喜欢玉梁,她生前最希望看到的事情就是让我和他结婚,我也喜欢玉梁,他对我很好。他不该……不该就这样……”温禧深深的闭上眼睛,她擦干眼泪,颓然的转过身去,薄湄拉住她的手,轻声问:“小欢喜,我和玉梁都觉得拿老虎皮给孩子做个帽子戴很合适,你觉得呢?”
温禧泪眼未干的望着薄湄,薄湄冲她眨了眨眼睛,她掀开自己衣服的一角,就这么将碗口大的黑红色伤口暴露在温禧眼前。
温禧怔怔的看着鲜血从那黑洞般的伤口里往外冒,薄湄见她盯着自己的伤口看,顿时呼吸就急促起来。
薄湄眼前一黑,就这么倒在了温禧怀里。
鲜红的血,立刻就染红了温禧白色的护士裙和长长的白色头纱。
就在温禧手忙脚乱的时候,远远的,她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小欢喜!小欢喜!小欢喜!快去救庄湄!她快要被老虎咬死了!”
众人朝远处看去,只见芳草碧连天的如画景致中央,孔玉梁正挂在马上风驰电掣的朝这边疯狂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