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上而言,她与窦贵生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冷漠。
吴玉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鹿白若是个宫女还好说,强行带走就是,偏偏她不是——他老人家亲口承认的,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出门时,窦贵生指尖不经意擦过心口,里头的信似乎已经跟衣衫融为一体,服帖得毫无存在感。
“陆女史,”他忽的叫住鹿白,“你可知道贞妃谢氏?”
这模样不像是聊天,倒像是第一回 进典刑司,被人居高临下地质问“你可知道犯了哪条规矩似的。老太监实在喜怒无常,各种角色无缝切换,鹿白只当他是间歇性发作,缩着脖子老实道:“听过一些。”
“九皇子以前,皇上可是好几次准备立四皇子为储呢。”
先生点到为止,学生立马领会。四皇子正是已逝贞妃所出,按这套路,贞妃生前也算是皇帝的真爱了。据说,顺嫔当年就是因为长得像贞妃才入宫的。
懂了,明白了。
“圣上召谁侍寝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还……”
“呵。”
“还得是您说了算呀!”
窦贵生对她生硬的奉承毫不感冒,鼻孔喷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气音,像是吹开挡路的一粒浮尘。
“亥时三刻,靖萝园角门。”他扔下一句话便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