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原本酸软的四肢慢慢蚕食成没有润滑的器械,一举一动,都需要某个人去发些明确的指令。

她拖曳着这么一副残破的灵魂坐在了画架前。

“…洛珩。”

年长者沙哑而低缓的声音不远不近,片刻,那深埋骨髓中熟悉的气味在一起覆盖了她生锈的躯体。

“…不画了,去睡会儿吧。”

她握着画笔的手被握住,温热的肌肤将她包裹。

“唐言章。”洛珩转过身,语气很轻,“你有恨过我吗?”

恨。

一个情绪色彩太过张扬的字眼。

唐言章在她辨不清情绪的发问下罕见地显露出一丝挣扎。

“这话应该老师问你…”她叹息,将洛珩无甚温度的五指攥进掌心内,“该我问你。”

洛珩其实并看不清她的模样。过于黑暗的环境只能虚虚看到个眼前人的轮廓,她却依然在这种情况下捕捉到了唐言章一瞬的犹豫。

“明天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