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齐齐一抖低下头去:“公子息怒,郡主还是留了情面的,说如果实在准备不全这些,她也不是不能留在这儿过日子,只要――”
元策:“?”
“公子您去房里……陪她……”
“……”
元策扯了扯衣襟,一指西厢房的方向:“告诉她,我沈府家贫如洗,惯不起她这些毛病,要走要留,请她自便吧。”
夜半更深,风雪停歇,卧房里寂然无声,只有窗外树枝被厚雪积压,偶尔发出细碎的吱嘎轻响。
然而越是如此的静谧,耳边嗡嗡的女声越是盘桓着挥散不去――
手脂面膏朝露水……
浴池花露象牙篦……
熏炉水车去房里……
不知过了多久,叨叨声终于慢慢飘远到脑后,元策静躺在床榻上,将将沉入睡梦――
忽然咔嚓一声,像是院里的树枝不堪重负,折断成了两截。
元策蓦地睁开眼,动了动耳朵,听见一道刻意压轻的脚步由远及近,正一步步朝房门靠近。
元策一掀薄被,无声翻身下榻,取下榻沿匕首,闪身到了门边。
房门上赫然一道披着斗篷的人影,身形看着有些彪壮。
人影鬼祟地猫着步走到门前,忽然停下,左右四顾起来。
元策静站在门后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