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来这么一出,赢川毫无防备,直接被甩了下来,身体悬空落地,在草地上滚了两圈。
“停!”邵煜铭严厉的吼一声,立马拽住缰绳,近乎惊惧的表情盯住赢川的方向。
赢川站起身来,脸上找不见一丝不快,反而比刚才更兴奋了。
“我来!”他一把夺过邵煜铭手里的缰绳,趁其不备,再次翻身上马。
白马开始尥蹶子,往前跳跃,变了花样的要把身上的人甩下去。
野马的天性不变,智商要比豢养的马高,通人性,没几下就把赢川从马背上甩飞。
赢川以多种姿势躺在地上,每次都立刻爬起来,也不怕这匹马报复,飞快地拽住马鞍,较着劲的骑上马背,而后又被甩飞。
反复多次,他敏感的皮肤开始显出淤痕,在旁的邵煜铭看得心惊肉跳,喊他下来,他充耳不闻。
“你俩都挺倔!”邵煜铭指着一人一马,心提到嗓子眼,一秒都不敢松懈。
“我必须驯服它!”赢川撂下狠话,两条腿夹住马肚子,兴头更足地笑一声,“将军,你这脾气对我胃口,可惜难逃被骑的命运。”
“下来吧,”邵煜铭急的去拽缰绳,试图安抚暴躁的白马,“它今天心情不好,我们换一匹。”
“不行,”赢川毫不让步的宣称,“我只要它。”
邵煜铭无奈,只好解开身边的红色骏马,为了以防万一。
经过长时间的较劲,白马似乎妥协了,当赢川数不清第几次爬上它的背部时,它只是仅仅跳了一下,随后放下蹄子,把头低下。
赢川稳稳按住笼头,抓起缰绳,满意地拍了拍马背。
白马开始往前走,围着马舍转一圈,赢川稳稳地骑在它身上。
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邵煜铭牵着那匹红色的马,时刻关注他们的动态,因为担忧而喋喋不休:“别让它靠近母马,也不要踢它的肚子。”
赢川朝邵煜铭望来,点点头:“我知...”
一声未落,赢川□□的白马忽然跃起前蹄,随后猛地加快奔跑的速度,故意从邵煜铭身边的红马越过,就像发狂了似的,撞开围栏,死命地朝一个方向冲出去。
那匹红马被惊了一下,抬起蹄子,霍地张开嘴,一股气流冲出,发出一声奇怪的嘶吼。
邵煜铭的心脏骤缩,迅速跨上了马鞍,朝着那个方向追过去。
“赢川,别让马镫绊住脚!”
赢川听不见邵煜铭的声音,他的全部心思都用在这匹疯狂的白马身上,他和这匹马仿佛心连心,他知道白马在恶意报复,利用速度吓唬他。
他在缰绳上打了个结,牢固地抓住,弯曲大腿,用力夹住马肚,以防被甩下去磕在岩石一命呜呼。
日光穿过树枝映出斑驳影影从赢川眼前掠过,他抬头向上看,在天空中看到了永恒的深壑,仿佛听到了不属于人间的音乐和火焰声。
他的脚被马镫紧紧勒住,没有疼痛,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一种新奇的情绪在赢川心中油然而生,在这种速度下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从他身上脱离,他体会到真正的解脱,这让他的身心愉悦而轻松。
他想到了邵煜铭在酒店抽烟的画面,越来越清晰,他不觉得恶心,甚至想去碰一碰对方的脸。
白马毫不松懈的朝前奔跑,没有目标,不断甩动身体,偶尔跳跃。
它的速度太快,没一会儿就把邵煜铭的坐骑甩没影,消失在前方的灌木丛中。
当那抹白色的影子消失在视野里时,邵煜铭的大脑发出一声沉闷的嗡嗡声,缓慢流淌的血液被激活,他觉得自己要疯了,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赢川的名字,脑子里开始拼凑一些不详的画面,受惊的马是没有理智可言,碰到悬崖直接跳下去的那种。
火红色的马匹穿过一片林子,速度慢了下来。
邵煜铭终于找回赢川和那匹白马的影子。
林子后面是大片大片望不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