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书也没辙了。

行。

看来这人是劝不回来了。

她叹了口气，柔声道：“那你也不必把自己的命打进去呀，而且……你更不必将我说的如此伟大，你比我更高尚。”

“嗯？”王淑芳哭的稀里糊涂，听到这话当场愣住了。

宁清书不假思索道：“不错，你就是比我高尚。”

“滴水之恩源泉相报，我救你一命，你却愿意为我师姐付出生命。”

“而且，你方才说愿意送出眼睛来的时候，我心里也是欢喜的。”

“所以其实我也没你想的那么伟大。”

王淑芳：……

她顿了顿，想到宁清书到现在还安慰自己，就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天师大人，你就答应草民吧，否则……草民死不瞑目！”

“若不是你跟白小姐出手相助，我现在也早就是个死人了。”

“我女儿……无人照顾。”

“若是跟着那丈夫跟爷爷奶奶，恐怕这辈子更是生不如死。”

“还请您一定要成全我！”

宁清书算是没辙了，“既然你一定要送出眼睛，那也好……不过我们商量个事儿如何？”

听到这话，王淑芳愣了一下，“什、什么事情？”

“你也不用死了呀，没了眼睛还能好好生活呢。”宁清书想了想，开口，“你若是不介意，此后便留在神川殿吧，我会让春夏秋冬来照顾你。”

“当然，今后的春夏秋冬……或许就需要你女儿的眼睛来亲自领略，再告诉你了。”

“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王淑芳哭成了泪人。

两人一拍即合。

宁清书也前去请来了林毅跟云止。

无菌室准备就绪。

林毅也逐渐在云止的安排下操刀，他们先是迷晕了王淑芳，还不忘带着白绾柔躺下。

白绾柔昏迷之前还很害怕，“我……小十九，师姐有些害怕。”

林毅眨眨眼，“诶，原来你们天玑道阁的人也会害怕呀，我还以为都是一些无所不能的超人。”

“去去去。”宁清书白了一眼林毅，但安慰白绾柔的时候却很温柔，“师姐，你是不是担心一切都是一场空呀？不用担心，你就闭上眼睛乖乖睡一觉，等到一觉醒来，噩梦就结束了。”

白绾柔沉默了片刻，却还是用力点点头。

“嗯！”

宁清书全程目睹了这场“手术”，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虽然自己跟林素素有些矛盾，不过林毅的确够意思。

不管是看在朋友情谊上，还是看在她此前高抬贵手饶了林素素，他都在这场手术开始之前做足了准备。

所以白绾柔原本枯死的双眼也逐步恢复了许多。

林毅简直将自己能查阅的全都查了个透彻。

别说是医术了，就连功法也用了。

好在手术的结果是好的。

下午时，王淑芳率先睁开了双眼。

可等到她看到眼前一幕却愣住了，“我……还能看见？”

难道没有换眼睛么？

她抬眸看向宁清书，忍不住流泪，“天师……为什么？”

宁清书笑了笑，“抱歉啦，我跟师姐商量了一番，决定做一件坏事！”

“以后你可能就是独眼龙了哦，当然我不会让其他人嘲笑你的。”

“毕竟，我宁清书出了名的护犊子！”

“你既然愿意给我师姐眼睛，那么从今往后，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谁都不能欺负！”

“至于你闺女……咳咳，我突然想认个干女儿，好不好呀？”

沁雪也将镜子放在了王淑芳面前，当她看到自己眼前的双眸时，忍不住彻底红了眼眶。

随后她扑入宁清书怀里，泪如雨下，“谢谢天师大人，谢谢天师……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