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贞贞那边如何了。
陈恕上一次收到她的信,还是她刚出盛京不久,她在信中说有两拨人在跟踪她,不过似乎有一队人是来保护她的。
她没想明白是谁在暗中护着她,陈恕起初也没想明白,直到某一日,太子读书时,笑吟吟地同他道:“陈大人昨日先走了,孤遇到颜大人,他夸赞了孤的字大有进益,有几分陈大人的风骨了。”
当时在翰林院,陈恕的字就是被明熙帝亲自赞扬过的,道颇具风骨,劲节遒劲。
陈恕听了太子的话,笑着表示惭愧,心中却忽然明白了。
原来是颜之介出手了。
果不其然,后面颜之介又暗中同他通了几次信,无一不是在暗示,他们可以合作。
颜之介想扳倒王首辅,自己坐上首辅之位,而他想为岳父寻公道,二人有共同的敌人,看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陈恕并不想与颜之介牵扯过深。
王首辅是豺狼,颜之介就是毒蛇,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陈恕也没有拒绝,只是拖着,时不时地表示他并没有太多的证据,搅动不起什么风云。
想着朝堂上复杂的事,陈恕眉宇之间满是凝重。
忽然间,马车停下,墨竹进来禀告道:“少爷,许大人在前面,请您下车一叙。”
陈恕一愣,许世清找他做什么?
第88章 同盟破釜沉舟?
上次陈恕回京时,亲朋好友们都来家中吃了饭,陈恕也给许世清去了帖子,但许世清只送了礼,人没有到。
许世清时常入宫伴驾,陈恕曾多次与他在路上相遇,但二人只是点头打个照面,几乎没有说过话。
再次和许世清相对而坐,一同品茗,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许世清并没有绕弯子,喝茶的这家茶肆是他今年刚购置的产业,不必担心有人偷听泄密。
“瑾之,你知道太子庙的事了?”许世清虽是询问着,但他目光笃定,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陈恕挑了挑眉,许世清是什么意思?
明面上许世清目前似乎是得到了明熙帝的青睐,几乎日日进出宫廷,但实际上,他只是做一些整理文书之活,明熙帝对他关怀备至,但谈不上重视。
当初他站出来取代陈恕将胡善泓拉下马,明熙帝和颜之介虽然将他的勇气看在眼里,但心里却已经将他视作急功近利之辈,加之有王首辅明里暗里的针对,许世清过的不算好。
那许世清是从何处知晓太子庙的事?
陈恕不语,许世清接着道:“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知道?”
他从袖中取出一物,陈恕定眼一看,是一条摩挲得十分陈旧的五彩络子,上面的彩线已经褪去了颜色,是十分常见的平安结。
看样式像是端午用的络子,从前在陈家姜贞曾送过他一条差不多模样的。
许世清目中流露出几分怀念,手指轻轻抚过络子,“这是我爹当年留给我的,他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工匠,力气大,做活细致,凡是附近有人家想起屋造室,头一个就会找到他。”
陈恕微微抬眼,静默聆听。
许世清嘴边勾起一抹笑,“我娘去世的很早,我爹一手将我带大,但我从小身子不好,他把我托付给同村的叔叔照顾,每日奔波去给我挣药钱,我小时候最渴望的,就是年节的时候,爹会回来陪我,还会给我带好多礼物。”
陈恕听到这里,已经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许世清露出一抹苦笑,“七岁那年的端午,爹回来了,给我带了一根府城的络子,说可以保平安,他说他接了一个大活,干完这一次,就能给我买省城最好的药。”
他眼中水光闪烁,手指也开始颤抖。
陈恕不忍,将温茶递给他,安慰道:“许大人,斯人已逝,莫感怀伤身。”
许世清对他笑了笑,“瑾之,从前我就同你说过,我们不会是敌人。我爹就是因为修建太子庙而死的,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