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恶名,但只要成为天子,什么功过,都可以重新撰写。
陈恕也想到年幼时在书房里和太爷爷论学,有时说着话,太爷爷会流露出怅然若失的神色,当初不以为然,如今想来,太爷爷曾是这朝堂风云中的主导者之一,尝过了呼风唤雨的滋味,却为了保全家族而急流勇退,心中一定是有遗憾与贪恋的。
权势的滋味,好像只要体会过,就甘愿为之赴汤蹈火。
若他将来有位极人臣的那一日,能否做到如太爷爷那般洒脱?
陈恕无法预料将来会发生的事,他只知道从入朝的那一天起,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曾违背本心,事到如今被卷入漩涡,也不是他本意,但为了一条活路和公道,只能咬着牙继续走下去。
他望着灯下姜贞柔和的眉眼,十年如一日的感到心间平静,缓声道:“贞贞,我们只是想要为岳父和那五十三位百姓伸冤,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不能涉及过深。”
姜贞忧虑道:“恕哥哥,只怕我们身不由己。”
他们就像是身怀宝物走在街上的稚童,谁见了都想啃上一口。
陈恕此时的心神已经安定,抛去过多的杂念,这事并非只能由王启恒牵着鼻子走,“既然都知道我们身怀宝物,我们便不用躲藏,想要那册子的人不在少数,既然如此,那便让他们斗起来。”
此时王启恒应该正在为胡善泓的事焦头烂额,他的好学生颜之介也该登场为老师分忧了。
至于谢沅……
陈恕看着姜贞道:“小郡王曾救过你,无论他本意是什么,我们都要偿还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