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只知道?吴御史这人办事跟个铁锤似地,一锤一个王八,人也跟个王八似地,咬住了绝不撒口。如今才知道?人家能当御史这么久还没被人弄死,实在是心?里有一杆子称,怎么办他清楚得很。
“臣不敢!”吴御史当即侧身?,不敢受姬未湫这礼,他苦笑道?:“王爷千金贵体,若非王爷在此,臣必得走一趟城郊大营!”
姬未湫咋舌,那可真是要谢谢吴御史饶他一条狗命了吴御史的意思是,要是这回不是姬未湫来,身?份贵重不可轻易损伤,他知道?此案与驻守军有牵扯,必得去城郊大营抓人。若能抓到人那是最好不过,若对方怒起一刀将他杀了,不论?是即刻就杀,还是路上将他截杀,钦差死于非命,按谋逆处,总之这淮南府总兵是跑不掉了。
正说?着话,眠鲤来通报,说?是总兵到访。姬未湫与吴御史对视了一眼,他道?:“吴大人还请暂避吧。”
吴御史行了礼,从后堂走了,他刚走不久,淮南总兵高勇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堂外,身?后还跟着两个一看便知是骁勇之辈的,想是军中?将领。
眠鲤曾在宫中?待了近十年,自然知道?如何杀人威风,他在堂前?止步,语气?中?自然而然地显出了一抹阴柔:“高大人,还请卸兵。”
说?着,两名宫人上前?一步,膝盖微屈,两臂送出,臂上还挂着一张焕发着如水柔光的绸缎,礼数做足了。眠鲤一手微抬,示意‘请’。
高大人动也不动一下:“又不是面见圣上,还要解兵器?”
眠鲤亦是不动:“高大人,不要为难奴婢。”
见他一个好端端的少年,自称‘奴婢’,就是他们再蠢也看得出这是个太监。三人皆是不由自主地冷冷一笑,眼中?露出鄙夷之色:“本官就是不解,又如何?”
眠鲤不阴不阳地说?:“高大人可想好了?冲撞亲王的罪名,可不是好担的。”
瑞王不过是个黄毛小儿,得罪就得罪了,高勇抬头望去,堂中?影绰看得并不如何清楚,却闻堂中?有丝竹之声传来,他心?中?更是不屑。忽地有一宫人自外行来,与眠鲤行了一礼道?:“公公,吴御史求见。”
高勇猛然回神,瑞王好处理,吴御史那铁头王八却不好处理,与其在这里啰嗦,不如快快与瑞王打?点好,一个黄毛小儿听他诉诉苦,拿了好处后自然就不会?再与他为难,否则待那吴御史进来,莫说?是诉苦塞银子,恐怕是要拿头抢他的刀,只求把事情闹大,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才好!
他想到此处,与身?后副将吩咐道?:“卸下兵刃!”
说?罢,他将悬在腰旁的长刀扔给了宫人,本以?为那细弱纤痩的宫人拿不住这刀,哪想到那宫人稳稳地接住了,下盘动都没动一下,与他行过一礼后,以?绸缎将长刀包裹,退到了一旁侍立。
居然是个有功夫的!
眠鲤这才状似不经意的与来通报的宫人道?:“王爷这里有客在,令吴御史稍后再来。”
“是。”宫人恭敬退去。
高勇与他身?后两名副将没理会?眠鲤,大刀金马地进了正堂,只见上首坐着一个身?穿金茶色长衫的青年,又着千岁绿外衫,端的是富贵无极,他双目微阖,一手随着丝竹声打?着拍子,仿佛秋来闲散客,想来这位就是瑞王爷了。
高勇一拱手,扬声道?:“臣高勇参见王爷!”
上首青年睁开了眼睛,便是高勇这等粗人也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他娘的皇家血脉倒真有点东西,不睁开眼睛还好,睁开眼睛倒还真有些唬人!
姬未湫道?:“免礼。”
姬未湫打?量着高勇,这人就是淮南总兵,看着确实是个骁勇之才,只是眼睛浑浊,感?觉不像是个军人,像是个山匪。姬未湫不由自主地学着姬溯的语气?缓缓道?:“高总兵,所为何来?”
高勇道?:“王爷!臣是个粗人!也就直说?了!曹知鱼那狗东西趁着我醉酒,骗我给他侄子升做了个百夫长!老……臣早和他断交了!只是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