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又问:“薛盼有没有请警方追究我的法律责任?”

副所长挠了挠头,“没有。但当时我们赶到你们身边之前,你跟他说了些话,薛盼立刻变得精神萎靡,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威胁了他。”

乔若轻轻地笑,“首先,阻止我继续打人的是陆一鸣。其次,你们不要忘记,薛盼是我的前夫,我们之间,随时能甩出几句刺激到对方的话,我可以让他一下子精神萎靡,他可以让我变得狂躁今天,我们都做到了。”

得,她打前夫的理由倒更瓷实了,副所长却没法儿恼火,“但是据廖春华说……”

乔若打断他:“我认为,执法机关并不需要参考她的话。曾经和耿大军关系暧昧的人,虽说最终是受害方,但我不能认为她人品没重大问题。”

对了,廖春华、薛盼、乔若……副所长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在这一刻之前,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直觉得这三个人的名字耳熟,但脑筋卡壳了,死活想不起来。

廖春华和薛盼也就算了,乔若在那件大案中,从没被媒体提及,但她起到的作用却是关键性的:耿大军充足的实打实的犯案证据、赃款,是她主动送到刑警大队,那些赃款,比耿大军说的只多不少人家一分钱都没动。

副所长隐约听说过,刑警大队想给乔若争取表彰或是奖励来着,但人家不稀罕,只求他们给自己和涉案女性做好保密措施。

这样一个女孩子……副所长心里真的太愿意相信她给自己行为的定性了:见义勇为。

可她这次实在“勇”过头了,薛盼肋骨、小腿骨折掉是程度最重的,单只那浑身的外伤加起来,也很要人命。

这种案例,即便受害方不追究责任,公安机关也有义务调解处理。但这表面上的过错方,有林林总总的前因可循。

得了,让她立刻找人保释离开吧,横竖人家说了,不介意出示诊断书,也不介意鉴定精神方面的一些因素,要是把她当即拘留,她以后很可能跟派出所打官司她懂法,这件事根本是她利用了灰色地带。

态度么,早已摆明:不接受批评教育,罚款拘留赔偿什么的,更不可能配合。

他得找所长商量一下。

正是这时候,所长敲了敲门,喊他出去。

乔若轻轻晃了晃颈子,又活动了一下手关节。不是还手痒,是觉得有点儿冷了,这房间里的暖气不够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