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都有了猜测。
“不会是要”翰林学士在阁臣手上写了两字。
阁臣却摇了摇头:“沈大人未归,而今议论纷纷,事关国本,不会如此仓促的。”
离宣室殿近了, 三人又遇上了等候的另四位大臣。众人噤声, 在廊檐下阖上伞, 整理了一番仪容,照着官职大小依次入内。
殿内燃着香, 馥郁的味道掩住了丝丝血味。
薄幕里, 女帝倚着圆枕,瞧不清神情。
除了方汀,无人知晓她唇瓣的口脂已被帕子蹭掉, 强撑出的仪态也随着愈渐平缓的鼻息显出了颓势。
“辽东疫病传散,地方硕鼠横行。”女帝语调喑哑,话说得吃力,顿了顿才继续道,“吏治糜烂, 游民旷土, 是朕之过。”
众臣闻言, 齐刷刷地抬头,面露惊色。
阁臣劝解的话刚说一半,便被秦玅观打断。
“朕召你们来,不是为了听这些话,亦不是为了推诿。”秦玅观抵唇轻咳两声,嘴角渗出些血渍。
帕子污损严重,秦玅观用手背拭去血渍。满眼水泽的方汀手探了一半,便被秦玅观用眼神顶了回去。
她缓了缓才道:“朕要草拟罪己诏,向天下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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