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泛起一圈圈涟漪，他靠着池边，神情懒散却眼神不改，半张俊脸掩在氤氲雾气中，却分外诱人。

他抬眸唤她，“羽心，过来，别冷着了。”

她抿了抿唇，最后还是缓缓起身，轻轻褪下外袍，脚尖一点，整个人落入水中。

泉水温热包裹全身，令人心神一松。

方羽心刚想转身，他便从水下靠近，双手撑在她身后，将她轻轻困在池壁与自己之间。

“之前不是说饿了吗……”她轻声嘟囔，“怎么还要泡温泉。”

“因为吃之前，得先让你软一点。”

他低声在她耳边笑，语气轻得像是风，但尾音却火得惊人。

水声潺潺，雾气缭绕。

他的手覆上她的肩，低头吻住她的锁骨。温泉中两人的身影缓缓交叠，倚着水声渐深，春意渐起。

方羽心轻轻呼吸，唇瓣微张，眼神被水汽熏得迷离，“阿沐他们如果到了怎么办？”

墨九只是低头，额角贴着她的鬓发，呼吸炽热地洒落在她耳边。

“他们那条路夜晚才会到，我们有的是时间。”

“别怕。”他喉咙低哑，“泉水会替我们藏住所有声响。”

水面微动，他低头吻住她，温柔得近乎缱绻。

起初只是唇与唇的轻触，随后却像火焰遇上雪融，一点点炽热蔓延，直至整片温泉都泛起悸动的水纹。

连心跳的频率都如潮汐共振，沉沉浮浮，不肯停歇。

方羽心双手环上他的脖颈，泉水不断涌动，像是天地之间只有这一方温池，供他们隐匿所有欲念。

时间被雾气蒸腾，失了踪迹。

他像一柄灼热长刃，缓缓划过她的心口，每一次深陷都带着偏执的执念，像要把她的魂都刻在掌心。

……

墨九这次准备的饭菜很简单，却因方羽心很累，几乎是墨九亲手所喂而格外温暖。

饭后，墨九带着方羽心回到屋内，

“把发髻松开。”

方羽心回头看他，“怎么？”

“你肩膀太僵了。过来，我替你揉一揉。”

她转过身，解下发簪，乌发垂落。

墨九的手掌很温暖，他修长的指节落在她肩头，一点点地按揉，消除了疲惫。

她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身子微微松弛，几乎靠进了他的怀里。

“你还真会这个。”她笑着小声抱怨，嗓音软糯，“早知道你这手艺，我都赖着你不动了。”

“赖着也好。”墨九语气不见起伏，指尖却沿着她脊背轻按下滑，“你不动，我就带你走。”

这一句话，无声地撞进她心口。

她转过头，眸光定在他脸上。他一如既往地冷静，却偏偏只有望着她时，眼里才有一寸柔。

她心头一动，抬起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随后倾身靠近，唇落下时，没有预兆，也没有迟疑。

墨九愣了一瞬，旋即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脑，将这个吻加深。

他们久久未分。

直到方羽心轻喘着伏进他怀里，他才将她紧紧抱住，掌心覆在她腰后。

她贴着他胸口，低声道，“关于阿沐的一些事，我想与你分析一下。”

墨九轻抚着她的背，“说。”

“那天在马车上，阿沐体内散发出一股红光。”她语气轻柔，“红光涌入我体内之后，我感觉……有东西被压制住了。像是脑子里那些扭曲的情绪，被一层光芒挡住，驱散了。”

她顿了顿，似是回忆，又似在试图整理思绪，“她曾经做过梦，梦里血衣教的人在追杀她和她娘……还叫她娘为圣女。”

墨九眸光微凝，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点，声音一点点冷下来，“如果她娘真的是血衣教的圣女，那么那股红光，很可能就是血衣教传承中的某种核心之力。”

“所以……她体内的力量是可以克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