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看着她，“你很多习惯，用词，想法，都很新奇。”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落石，沉稳而有力，“你在梦中喊过我闻所未闻的东西。”

他眼神像落雪般覆在她眉眼间，“你说过你家乡在很远的地方，远得你也回不去。”

“你每次望向夜空的时候，眼神都不像是在看星星，而像是在看一个你梦里才有的地方。”

方羽心怔怔地望着他，指尖一点点蜷紧。

“你答应我成婚之前，一直很犹豫。不是因为不爱我，而是……”他语气一顿，“你怕自己哪天忽然就不见了。”

“当时你不敢许诺我一生，因为你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留在这世上。”

方羽心的鼻尖一酸，眼眶一热，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

墨九低头轻轻捧住她的脸。

“最重要的是，”他低低开口，“你存不住内力的体质，太特殊了。”

“就像是……这个世界根本不承认你是它的一部分，让你无法留住这里的功法。”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一颗颗滑落下来，低声问他，“那你……怕吗？”

墨九闭了闭眼，心头突然像被掀开一角，恐惧与混乱潮水般涌来。

他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发紧，只能死死将她搂进怀里，像是害怕她下一刻就会消失。

“怕。”他声音低哑，“怕得快疯了。”

“但更怕你什么都不说，一个人消失不见。”

那一刻，方羽心听着他近乎崩溃的低语，心口蓦然被什么狠狠击中。

她手指用力地扣住他后背，仿佛也想告诉他，她并没有要离他而去。

可就在这静谧的瞬间，旁边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抽泣。

两人倏然转头，看见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两个身影。

阿沐正低着头，用袖子用力抹着眼睛，肩膀一颤一颤的。

而顾洺宁则站在她身侧，神色沉静如水，目光却落在两人之间，复杂难言。

显然他们听到了不少。

方羽心从墨九的怀抱中出来，对阿沐与顾洺宁说道，“我想我知道圣女去哪了。”

她缓缓把袖中那枚调料包拿出来，“这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东西。”她轻声道，“我们常吃的一种食物的调料。这个外包装，塑料，是我们那边的材料。这里不会有。”

顾洺宁静静看着那小小的调料包，伸手接过，指尖轻轻摩挲那光滑冰冷的触感，像在触碰一个遥不可及的世界。

方羽心咬了咬唇，继续说，“你们也听到了，我是异界的人，但这里出现这个东西，这说明……除了我，一定还有人曾经从我们那个世界来到这里。而圣女的踪迹消失得那么蹊跷，说不定，她就是去我们的世界了。”

话音落地，整个屋子仿佛被什么无形的风扫过，连空气都安静得像被冻结。

良久，顾洺宁他垂眸，沉声道，“你说的那些……我都听明白了。”

“很荒唐，但我信。”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他扫视这间屋子，“圣女是怎么去那个世界的？难道这个屋子就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某个节点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找到线索

他说着，俯身轻抚地砖与墙缝，“……或许不止是这里。”

方羽心轻轻点头，“我们要在这个镇子仔细搜一搜。圣女留下来的痕迹，绝不止眼前这一点。”

顾洺宁没有应声，只是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白小瓶，倾斜间，一缕淡蓝色雾气逸出。

随即数只小蛊虫从他袖口飞出，纷纷贴着地面四处散开。

而紧接着，他掌心一转，竟然又放出一条细长雪白的蛇，滑落地面，信子轻吐，转瞬就钻入了屋角墙缝之间。

“……你怎么还带蛇！”方羽心吓得往墨九那边缩了一下，衣角都抖了一抖，脸色肉眼可见地发白。

顾洺宁侧眸看了她一眼，神情波澜不惊，语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