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洺宁没有说话，只在旁悄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次日清晨，阳光初绽。

墨九执手带她站在镇口的马车前，低声说，“回家吧。”

方羽心轻轻点头。

归途已开，尘世将起。

归谷那日，春风正好。

桃花绽开了一整谷，流水潺潺，云烟缭绕，一切都与初见时不同，却也在悄然回应着命运的回环。

方羽心望着脚下熟悉的石阶，竟一时恍惚，仿佛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太过绵长的梦。

她往身边看了一眼，墨九正走在她身侧，目光平和，眉眼沉静，仍如初见时那般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却又多了些只有她懂得的柔情与笑意。

夜已深，焚天谷的风停了。

烛光透过薄纱帷幔，落在屋内两人的影子上，一动一晃，如水中莲影。

方羽心仰躺在柔软的榻上，发丝散落，眼中还带着未褪的红意。

墨九坐在她身侧，指尖沿着她的鬓角缓缓滑过。

“羽心。”他低声唤她，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