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尧摸了摸鼻尖,跟在陈澄身后,走进了这栋低矮的红砖小楼。
“刚刚你们问起了我姨奶,”陈澄在屋里站定后回答,“我印象里,我奶只有个兄弟,没听说她有姐妹,但我爸说我奶有,在兰县那边,早死了。”
郁春明一挑眉:“兰县?你回过兰县吗?”
“没有,”陈澄一摆手,“我对我家老头子的亲戚不了解。”
说完,他带着两人走进了陈玉培的卧室:“你们不是想翻翻他的个人物品吗?我爸的东西一般都存在他炕沿边上的那个柜子里,不值钱的放后头库房了。你们在这儿扒拉会儿,我上后头库房里把那些个箱子柜子啥的搬出来。这是钥匙,一共两把。”
“谢了。”关尧说道。
陈玉培的家里倒是干净整齐,少有脏兮兮的杂物,但郁春明看了一圈,任何有关陈玉杰的东西都没发现。
“这钥匙也没用啊,”在那边鼓捣柜子的关尧说道,“俩锁全是坏的,一拉就开了。”
“坏的?”郁春明一诧,“咋坏的?”
关尧把钥匙放到一边,拉了拉锁扣:“一看就是被人强行撬开的,你瞅瞅,这锁芯都烂了。”
郁春明也凑上前:“还真是,这都啥时候坏的?”
“等等,”关尧忽然神色一凝,他缓缓地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张照片,有些难以置信地说,“春明,这是你……”
这是他身穿藏蓝色警服的证件照。
第94章 国界碑(二)
陈玉培的家里没有梅花雕,也没有任何吸毒必须的工具,他床上床下干干净净,屋里屋外一览无遗,除了这张证件照,找不到任何疑点。
当然,这张证件照就是最大的疑点。
“我们走访了陈玉培的邻居和他工地上的老同事,没人见过李光来,但陈玉培的邻居说,近几周,陈玉培经常外出,现在天气这么冷,他的举动在邻居看来有些反常。”回了市分局,关尧说道。
王臻奇怪:“外出?有人知道他外出去哪儿了吗?”
“没有,”关尧回答,“陈玉培性格冷漠,邻里关系也不咋融洽,他朋友不多,对他比较了解的人也不多。”
王臻皱着眉,看了一眼靠在一旁,端详自己证件照的郁春明。
“而且,陈玉培的邻居也没人见过那辆灰蓝色的皮卡,他工地上的同事说,陈玉培早年手肘受过伤,开车不方便,一般都骑三轮出行。”关尧补充道。
王臻忍不住长吁短叹:“这线索也拼凑不起来啊。”
“可以等等韩忱,没准儿胡杨村那边能有点收获呢。”关尧说道。
郁春明在这时开了口,他举起那张照片,一抬眉:“去年咱们系统更新,新老警官证换代,当时大家是不是统一新拍了一版证件照?”
“对,是有这么一回事儿。”王臻接道。
郁春明直起身,他把证物袋往桌上一推:“可这个,是我进支队那年拍的老版照片。”
没错,照片上的年轻人眉眼青葱,脸上稚气未脱,甚至头发都比现在短得多,一看就是十年前的郁春明。
这张老照片,是怎么到陈玉培手上的?
“去年系统更新那会儿,松兰市局装修,不少没用的纸质档案被顺便清理销毁了,当时因为工作量太大,我记得,警保处请了外面的物业帮忙。”郁春明翻出手机通讯录,“那菲有个学弟,就在松兰市局警保处工作,我让她帮咱问问。”
电话打了过去,那菲那边正不知在吵吵嚷嚷着什么,但事情很快就办妥了,警保处的“学弟”直接将去年招标名单发了过来,上面一共有三家应标公司,分别是松兰宏泰物业、松兰天祥物业,以及松兰合春物业。
“最后主要负责卫生清理工作的,应该是天祥物业。”那菲的“学弟”在那边说道,“他们的人干活认真,打扫卫生利索,装修完之后,没用的废弃垃圾都是他们清理的。剩下两家派来的保洁手脚不干净,总好偷点废纸壳子出去卖,所以我们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