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簌衣微愣, 又皱起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么说, 他?都不放弃?

她?几乎觉得不可思议。

她?道:“你愿意,可我现在不需要了。”

他?被她?推得踉跄了一下, 宽袖垂落, 遮住了手腕上的脆弱。

“放下吧。”她?不愿再看他?的眼睛,说完便转身离开。

霞光落尽,山上下起了瓢泼的雨,没有雷声,也没有预兆。

风大,雨也大,她?的发髻变得蓬乱, 加快脚步,只想快些离开此?处。

他?追着她?的身影, 又踉跄了一步,忽然拔高声线,嘶哑道:“你今日若敢离开,我便再也不原谅你,洞府禁制会换,凤栖宫会有新的女主人,我再也不会在你危险时出现,再也不会保护你……”

他?看着她?的脚步不停的背影,紧绷的下颌上滑落如珠的雨,冷漠又沙哑地吼道:“你若敢走,以后你死在哪,我都不会关心!也不会看一眼!”

她?终于?顿住身形,像是愣了下,眨了眨被雨沾湿泛红的眼,又继续走远。

冰蓝色耳坠轻晃,泛着如雪华光,也越来越远。

他?的护心鳞,戴在她?身上真漂亮。

他?怔然看着,不自觉又追了几步,终于?跌倒在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雨水打在地上,溅起尘泥。

他?本想好好养伤见她?的,可今日不计后果地打了一架,消耗了半个月以来恢复的灵力。如今虚弱到不足以维持人t?形,双腿变成?了龙尾,无力地拍打着地面,想要起身却不成?。

身前的寸土上,一根簪子?被遗落在泥泞中,泛着冷光。

倘若她?回头,便能发现自己丢了什?么,也顺便能看到他?虚弱的样?子?。

可她?背影决绝,走得极快,不曾回头。

那簪子?,是云都上巳节时,他?亲手为她?戴上的发簪,她?至今还戴在身上。

他?本以为自己不记得这些细微之事了,可不知?何时,那些回忆悄然镌刻入心中。

她?既然如此?绝情?,又为何在与他?人大婚之时佩上他?的东西?

乌发和衣袍混着风雨浸入泥泞里,他?眼前一片模糊。

早就知?道剑修多修无情?道,况且能修剑的女子?本性便是淡薄,他?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他?明?明?知?道,可他?还是毫无保留的把心给了她?,今日结果,是他?咎由自取。

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裂开的鳞片上,好似在嘲笑着他?的天真。

素有战神威名、血统高贵的苍龙神族,竟也能被一个修为低微的女子?伤得这般狼狈。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又不会回头,他?该离开了。

虽然伤势复发,但离开还是不成?问?题的。

然而,他?还在任凭自己淋着雨,目光空洞无光。

她?一次也没回头。

他?们彻底结束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帝主大人……帝主大人……”

谨言看到泡在水中昏倒过去的时微明?时,震惊到避雨术都忘了用,直到被淋成?落汤鸡,才重新使用起避雨术。

他?颤着手指探了探时微明?的鼻息,才松了口气。

他?带时微明?离开时,见他?掌心紧蜷,掌心隐约有血迹,似乎被簪子?划伤了。

握着根平平无奇的簪子?。

谨言想把那罪魁祸首拔出来,然而那簪子?被攥得太紧了。

他?隐约知?道那是谁的东西,用了好大劲,终于?拔出来,丢在地上。

*

容簌衣下山之后,按捺住伤心的情?绪,走到一处破庙躲雨,取出身上佩的玉佩。

那是执剑长老继任之时佩戴的,乃身份象征,一般不会轻易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