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燕的三位王,好生安顿,莫要失了礼数。”
张随说早准备好姜汤就等我们回营。
我累到极致,强撑着进了营帐,见这一帮大男人还要跟上来,朝他们摆了摆了手:“你家的牛舍得这么使唤?让我缓缓,都快给我冻麻了。”
知道我今夜到,营帐内早生了炭火,暖和的很。
我一进去便再也撑不住瘫倒在榻上,在这极寒的天里连续奔波,身子都冻麻了,可膝盖却钻心似的疼,可在众人面前不敢表露半分。
很快便有侍女抬了热水上来,我泡了好一会,喝了姜汤又换了干爽的衣衫,只是这膝盖还是疼的我直冒冷汗。
外头清明已经领着凌神医急匆匆的过来了,我将清明和一干服侍的人都撵出去了,只让凌神医留下了。
凌神医很是担忧,“娘娘现在要静养,受不得寒了也走不得了。”
我说不用保我十年,给我用最狠的药,务必让我撑过这一战,以后我都听医嘱,再也不出宫乱跑。
他很是惊惧,说娘娘再耗下去,别说十年,草民怕是保不了娘娘五年,若是陛下知道了会杀了他的。
我告诉他若这一战我撑不下去,那这里所有的人都活不了,包括他。
我还吓唬他此事是机密关乎此战成败,只我和他知道,倘若泄露半分我便要拿他祭旗。
他愣了愣,大概是因为在宫中时我常在周尧面前为他求情,又待他甚是礼遇客气,没成想我翻脸便要杀人。
他擦着汗跪下来发誓说不敢,我扶起他一如往昔客气:“我是信凌神医的,你尽管下药便是,陛下那里有我无需忧惧。”
他是青白着脸开药方的,又扎了针,说娘娘想熬过这一战,至少今夜别再熬了,喝了药好好睡一觉,明日再议事。
我痛快的应了好,转头就让谷雨去叫了等着门外许久的部将们进来,她翻了个白眼可也知道耽误不得还是去了。
大老粗们见了我很是信心满满,只有张随这狗腿子忧心忡忡的瞧着我。
这些日子我也随战报寄家书回京,说是家书不过也就三言两语给京里的家人报个平安。
但有张随这个八哥在要泄了底,狗皇帝便要让我退兵,所以我只能吓唬凌大夫,免得张随一逼问他便招了。
我听部将们禀了军情,问道:“城中兵力摸清楚了?我见城墙都被冻住了,强攻怕是不行。”
西北大营的先开了口:“如今将西夷人围困在城里,十五万人无粮草可续,再耗他一两个月雪停了,待西夷人主动出城才是上策。”
兵制改革后,西北大营的人是我亲自训练的,这战力如今也不输西境,只是实战经验少。
李简立刻反对:“那就不管城中十万百姓了?你可知若西夷人无粮草,这十万百姓会成为他们的军粮的!”
城墙被冻住,若是强攻胜算不大,若是只围不打,那城中百姓便难活命。
西境军主张强攻,西北大营主张围而不打,理由是:“就算我们被十万百姓裹挟,他们也活不了命,何苦做无畏的牺牲。”
他们吵到最后齐声转向我:“请大将军定夺。”
我思索了片刻,摇头:“强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