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春拿着笔记本进入程亦铮办公室,“程先生,翁建有消息,出没在傣国境内。”

程亦铮看着笔记本中被传过来的视频,“他在傣国做什么。”

“承包箱包加工厂,加工各品牌箱包,哪款销量好,流水线生产哪款。”

程亦铮笑了一声,“贴标仿品,对吗。有实证吗。”

“有出货单,送往各国黑市。”

程亦铮默默点燃一根烟,“程亦哲不老实,只有撬开翁冉的嘴,这艘船才会全翻。”

冷春,“大少爷不放弃保勋爷,也是怕顺蔓摸瓜牵扯到他,勋爷是他生父,对他有愧,翁冉对他忠心耿耿,入狱这么久都不肯吐露有关他的半字。这两个人,轻易都不会出卖大少爷,宁肯牺牲自己保全他。”

上次程亦铮被中原审讯调查,是程亦哲的手笔。

不根除,随时都会是一颗定时炸弹。

关于如何扳倒程亦哲,程亦铮想了挺久。

片刻的沉默,程亦铮喷出一团烟雾,“泰途和地下钱庄捆绑了,利润全部流入地下钱庄,程亦哲父子吞了几十个亿,他撇不清干系了,炸开翁冉,别让她独揽罪行,就能揪出程亦哲。”

程亦铮吸完手头的烟,捻碎,“备车,去趟监狱。”

翁冉局促的坐在探望室内。

听见推门的动静,她紧张抬眼。

程亦铮伫立在空空荡荡的门口,他不搭腔,挪椅子,坐她对面。

幽幽的白光笼罩下来,黯淡凄凉。

“你希望是程亦哲来吗。”

翁冉睁眼那一霎,分明有期待,有亮光。

尤其模模糊糊是一副男人的轮廓,他和程亦哲体型差不多,程亦铮略魁梧些,程亦哲略清瘦些,乍一瞧,认错也正常。

程亦铮目睹她从渴望到失望。

“我不知道程亦哲有没有关照过你,面上,他没来看过你一次。”

程亦哲的绝情熄灭了她眼底的亮光。

翁冉别开头,同样不搭腔。

“你应该有数,包揽所有罪行是什么下场。”程亦铮掸了掸肩膀沾染的浮灰,“你可以自救,也可以自弃,取决于你。”

翁冉重新闭上眼,“法律判我有罪,我就有罪,杀人偿命,我抗争得了吗。”

程亦铮后仰,轻轻拨弄着打火机,“你在监狱等待宣判,他在外面花花世界,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搭上后半生,你蠢不蠢!”

他掌心掂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时不时在鼻下嗅一嗅,“翁冉,我弃政从商这么多年,多少了解其中的门道。资金链断裂是投资问题还是转移问题,逃不出我的眼睛。”

翁冉冷冷盯着他。

程亦铮的眼神比她更冷冰冰,“你主动坦白是戴罪立功,司法部门会继续查,你减刑,后半生还有望。”

“查吧。”翁冉一副豁出的表情,“我坦白什么,你们没物证,没人证,当头泼一盆脏水给程亦哲,你们不是诽谤吗?”

程亦铮不慌不忙,“翁建在境外开工厂,程亦哲知情吗。”

“不知情。”

他甩出一份出厂记录,“你看看这个。”

翁冉心口咯噔一跳。

是翁建在的工厂在傣国的出货报表,一共销售了三千万,发往各国的黑市。

无法分辨出厂记录的真伪,不过确实有货物通行证。

“那又如何?”翁冉满不在乎,“傣国境内的货物,关你什么事?”

程亦铮撕开烟卷纸,一节节地摆弄烟丝,“翁建在傣国和老邬分别开设了账户,工厂的利润直接打入当地账户,而投入的本钱是从地下钱庄划出,从国内逃出境后,翁建投入一亿元在傣国建立产品基地。”

翁冉嗤笑,“我哥有本事赚钱,程先生眼馋吗?”

“即使是他赚的,他什么途径赚的?”程亦铮一字一顿,“商人转移巨额财产,私设工厂,涉嫌洗钱以及支援境外势力,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