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牢房中的药宗弟子瞧着三十多岁的模样,已然是枯瘦如柴,形容枯槁,他满头都是白发,瞧着君如竹来了,便踉跄着跪在地上。
“如竹,快来帮帮我,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他痛苦地喘息着,眼里已开始泛着红光。
裴景鸿瞧了一眼便道:“他已有入魔之兆,且无内丹护体,一旦入魔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再无人性,只剩下嗜血的本能。”
君如竹又如何不知。
这位弟子与君如竹一同长大,拜入药宗,可谓情同手足,他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成大哥,一路走好。”说罢,君如竹袖中一闪,只见一道光芒,一把匕首没入那弟子的心脏。
那位药宗弟子连一声□□都没有发出,便闷闷地倒在地上,咽了气。
牢房之中,一声声压抑地啜泣声传来。
“我们与魔修势不两立!”有人咬牙切齿道。
“对,此仇不报,我药宗枉为蜀州大派!”
君如竹抬手,示意弟子们不要再说,而后他看向裴景鸿道:“裴兄若是方便,我们单独聊聊。”
“可以,不过青果得跟我一起。”裴景鸿似笑非笑,“如今我修为尽毁,我也怕你们药宗与我不利,杀我灭口。”
门派之中遇到这种事,确实是药宗的家丑。
裴景鸿话说的不客气,药宗弟子不禁为之侧目,就连邵卿卿也觉得奇怪。
这厮平素里都是假装一副大尾巴狼样,谦和有礼,仿佛还是之前的道德标兵裴景鸿,这一次怎么突然这么不留情面了?
君如竹意外地看了裴景鸿一眼,并未多言,只带着二人前往一间密室,才叹了口气道:“此事,还需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闭关多年的药宗宗主皇甫仁突然出关,却已被魔气侵体。
原来,他闭关之处正在这山腹上方,因感受到魔气波动,皇甫仁才入内查看,无意间触到了这阵法,惨遭反噬。
君如竹知道此事后,一边帮皇甫仁缓解症状,一边组织弟子想要将这阵法灭掉。
起先,药宗并不知这阵法的厉害,派遣的弟子很快便都被魔化,药宗接连折损了数批弟子,却也拿这阵法没有办法。
无奈之下,君如竹下令将后山封锁,除了核心弟子,再无人可以入内。
然而这之后,负责看守法阵的弟子却接连遇害,均是被剖出内丹,扔在法阵周围,以至于魔化,攻击其他弟子。
君如竹意识到药宗之内,定有内鬼,经过查访,他排查出数名魔修,却始终杯水车薪。
刑戒堂的弟子损失惨重,这法阵也没法破除,更不知这些魔修要做什么,君如竹如今可谓焦头烂额。
裴景鸿挑了挑眉:“你怀疑青果与此事有关?”
君如竹摇摇头:“并没有。”
裴景鸿挑了挑眉,神色越发微妙。
君如竹略过此事,直接说的:“方才裴兄在那阵法旁,可是遇到什么?”
裴景鸿听此,将方才二人遇到的事讲了一遍,并未提他们到那里去的原因。
听二人遭遇了黑衣人,君如竹的面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我药宗弟子本在藏宝阁巡逻,是有人突然触动机关,警示于我,我们才匆匆赶来的。”
裴景鸿神色微妙:“料到了,此人定是要将内鬼的事陷害到我身上。”
邵卿卿听着二人说了这许多,终于忍不住道:“可是君公子为什么这么信任裴景鸿呢?万一我们真的是魔修派来的呢?”
尤其是她还顶着一个合欢宗妖女的名声,这个君如竹对他们倒是真的很信任啊。
君如竹笑了笑:“我知道你们在找什么。”他迟疑片刻才缓缓开口,“裴兄是在寻玉灵芝吧。传闻当年此物已在大火中被销毁,但看来实际上却是裴兄将此物转交给了我的父亲。”
裴景鸿愣了愣,他倒未料到君如竹是知道玉灵芝下落的。
君如竹缓缓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