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凭人类的力量, 实际无法成功囚禁他这么多年。

是这个世界此前暗含的某种守则、某个秩序, 让他不容违逆地屈居于屈辱的命运中,以全身心“虔诚”的姿态, 迎接那些令人作呕的时刻降临。

然而事实上,不管在帝国开战前或开战后, 他那任人泄欲的“命运”都没有发生。

在虫族战争胜利同时, 捆住他理智的无形枷锁也被粉碎, 这才使他终于有了重返光明的机会。

……他想要弄清楚这个变量的源头在哪里。

‘殿下, 请看着我。’

尼禄冷淡的声线, 打断了他的沉思。

银发皇帝一手按着枪,一手扶住白发圣子的后颈,指腹紧贴在对方的耳侧和颈侧上,以便感知对方的脉搏变化。

他紧盯着白发圣子空洞的美丽双眸,用强悍的精神力,持续感知杀意的来源。

这是他第2次在这座圣宫感知到异常,但遍布圣宫的监视器、白发圣子本人脑中的缺陷、他的洞察力、以及他的精神力反馈,都在告诉他,这股杀意跟面前的白发圣子无关。

尼禄盯了一会儿白发圣子的眼睛,突然语调温和地问:

‘跟我谈谈你的共生体。你确定他是受你操纵的,对吗?’

圣洛斐斯自空中俯视他。

自从理智觉醒后,他的本体意识便转移至共生体中,而只给人形躯壳留下一部分记忆和空空如也的大脑,方便随时应对尼禄的探查。

而如果他不向人形躯壳灌输意志,没有本体意识的躯壳部分,便会像个冬眠者一样长期沉睡无疑也会引起尼禄的怀疑。

他不耐地收回伸往王都各方的精神力,来应对多事的人皇:

(我不知道。)

白发圣子便像被上了发条的机械傀儡,凭借此前的记忆和认知行为,很自然地开始摇头道:

‘我不知道,尼禄!它们好像一直在我身体后面长着,就好像鹿的尾巴一样。’

尼禄:‘我有办法可以看见它们,并跟它们沟通吗?’

圣洛斐斯:(没有。)

白发圣子:‘唔,尼禄之前能看见它们吗?如果之前看不见的话,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你看见……’

尼禄偏头想了一下。

他脸色阴沉,似乎无法轻易放过心中的疑虑。

短暂思考过后,凌厉的红瞳再次抬起,银发皇帝果断道:

‘但我可以触碰到。现在,让它们到我的手臂上来。’

圣洛斐斯很轻地笑了一声,为了人皇的执着和勇莽。

人类不能正确认知来自创生之柱的造物,更别提凭空想象,若在面对他时难以防备,他不会认为人皇愚钝无知。

只是,明明已经凭借着非人般的直觉,在他身上感知到了强大威胁,人皇却依然选择近距离亲自确认,毫不畏惧自己下一秒可能会被绞得粉碎

至少作为人类文明的哨兵,人皇在自己的职责上是无可挑剔的。

他操纵着庞大的、蠕动的触手团,在空中微微低垂下来,与尼禄那张秾艳的脸距离极近。

但后者的目光,却透过全然不可见的诡谲生命体,笃定看向坐在一步开外的人形躯壳。

(如你所愿。)

圣洛斐斯低沉道。

先是一根细细的触手,漫不经心地缠上了尼禄的指尖,随后更多不可见的触手,便从雪白的指尖,一路绕到了手腕。

圣洛斐斯心知他要面对的是一只多么警惕的猫科生物,为了不暴露后续那场大规模复仇行动,他甚至有意识模仿自己理智缺失的时期,使触手表现得如从前般兴高采烈和没轻没重。

以至于在轻轻撞上人皇的胸膛时,他可以感知自己裹缠的温热身躯,突然微颤了一下,少年唇间也溢出闷哼。

尼禄微蹙着眉,把那根缚住胸口的触手拉开一点它碰巧勒到了创可贴保护的部位。

结果把那点嫩尖,从贴布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