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林砚用着差点气死相国的速度,终于恢复了皇子的身份。
他也不打哑谜,直接同相国夫妻二人说明了自己对林凝素的心意。并得到一个“逆子”的称号。
早些知晓,也比赐婚当日知道好吧。
圣旨颁布,相国看着林凝素那副欢天喜地的模样,怒气翻倍。
但也无可奈何,只能祝福这对“逆子逆女”了。
大婚当夜,林砚难得微醺。
历经三回婚事,这还是第一次,他们彼此间的感情,一样的对等、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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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启红纱,他果不其然地看见林凝素幸福的笑靥。此景,胜过世间无数繁华。
毕生执着,半生求索,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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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醒来之时,下意识看向远处滴答作响的灯漏。竟然才过了四个时辰。
他侧首,目光触及女子两鬓的几缕白发,怔忡出神。
“打量什么呢?”
女子不知何时醒来,笑问道。
“做了一个梦。”
“我也是。”
“你梦见了什么?”
“……不告诉你。”
二人相视而笑,因为可以猜到。
原来,在他们心底,所求所憾,
皆是想在对方最需要自己时候,及时伸出双手。
落尘泥(if线1)
(if线梗概:林砚没在外流浪过, 在宫里作为皇储长大,性格比较阳间)
每年的三四月份,都是上都城不冷不热的好时节, 可在安国寺后方的崖山, 却见不到多少来上香的贵人们。
原因也不难想, 只单看西郊外那些停放的宝车和骏马, 就能知道。这必是孟国皇帝每年都要举行的围猎, 为期半月。
旁人不知道,但林凝素肯定是要撒了欢地玩上一回, 非尽兴不可。
“许融!你怎么那么慢!”
少女一身的劲装,束着袖口的绸带边缘缀着莲花小铃, 伴着招手动作迎风脆响。
“走, 敬安,我们让他追不上来!”
两匹枣红骏马并驾齐驱, 肆意地在马场上绕圈。但申时之后, 日头逐渐西斜,不似正午那样毒辣。来这马场上散心的人变多,也就没了趣味。
林凝素不喜欢赶人堆里,便提议去周边的林子逛逛。
“好啊, 我给你抓些野兔来。白绒的, 最是乖顺。”沈敬安凑在少女跟前, 视线带着不自知的热烈,“哎….”
还没等他说完,就感觉左衣袖被人拽着,远离了少女。
转头一看, 原来是许融。
“追上来了。”林凝素没察觉到两人间的细微较量,“不如同去?”
许融不作声, 跟在两人身旁,应当是默认了。
山中南园是替女眷准备的,里头不外乎山鸡野兔,这些温敦的动物。
三人用笼具抓了两个兔子后,正打算离开,却又被叫住。
“凝素,怎么在这?寻你许久,快下来。”
清柔的女声自身后传来,林凝素不由转身。见来人是阮清,她亦热切回应,翻身下马。
“清清,我本想问许融,你在何处,但这人说不知道。”林凝素把手里的白兔交给沈敬安,说自己要同阮清同路。
阮清身后还跟着不少的贵女,有些家风固守的女儿家,见了两男子只怕要先离去。所以沈敬安他们也不好扫兴跟着,只能离开。
其实,林凝素在上都城的一众贵女中,性子最恣肆,大多数人都不大看得惯她。但碍于林家权势,加之有阮清从中周旋,相处得也还算融洽。
姑娘们平时都不常相聚,如今逮着机会,总有聊不完的话题。除却诗书一类,最爱提及的,便是那些个出众的公子们。
“近来皇后娘娘,有意为平陵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