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当真是他的逆鳞一块。
信件在烛火上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
赵凝素回过神,心道,是该结束这一切了。
她看向林砚,斟酌着字句:“我听说阮清回到尚书府了。”
听到这个名字,林砚动作一顿。
“我知道,你不愿意让她受委屈的,不如,就下一道诏书,让她来做皇后吧。”
林砚没答话,周身气压忽低。
林凝素没发觉,自顾自说道:“我知道你的手段,这些朝臣们不会有意见。实在没法子,可以仿照史例,先去佛寺清修…..”
“如今林家已经不再是你的牵制了,我在这个位置,终究碍眼。”
一是碍着林砚的眼,二是那些朝臣们大多墙倒众人推,正眼巴巴将宗族女子塞进来巩固地位呢。
而且,她在这个位置上一天,林家便多一分危机。
她字字恳切,认真地替二人谋划着未来。也是为了自己,能早些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
说完这些,她又小心翼翼问:“一切我都愿意的,能不能放过父亲和弟妹。他们身子不好,经不住漠北的苦寒。”
林砚站起身,踱步到林凝素面前,粗粝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颌。
“为兄倒是不知,你有这般气度。”
自对林砚有了不明的心思后,林凝素就羞于再唤他兄长。
可这人,却时不时提起这个,提醒她是个觊觎兄长的人。
尤其是在床笫之间,更为过分…
高大的身躯笼罩在她身前,落下一片阴翳。银丝绒的大氅被拨开,散落在一方小榻上。
林凝素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惹到了这人。
灵活的手指扰得她气息浮乱,只得紧紧抓靠着身前的人。
无数次,林凝素都能感觉到束缚在自己脖颈的手掌骤然收紧,却又在她奄奄一息时放开。
呜咽声与衣衫摩擦声响交叠,泪水自颊侧滑落。
靡靡之音自傍晚持续至深夜方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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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须你来教我做事?”
之后,每次林凝素提起此事,总是被这句话给堵了回去。
她不知道在这冰冷皇宫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父亲病危,阿弟游走漠北从了商贾,阿妹为谋生辗转于贵人之间,苦不堪言。
珠沉玉陨,蕙折兰摧。
林凝素一日一日消瘦下去,形容枯槁。
就算心上人不能早日入宫陪伴,也不愿答应她的请求,也不愿放过林家。
林砚啊林砚,你是有多恨。
他不杀她,是想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家族覆灭,亲眼看着昔日控制着他的林家变成坟冢
恐怕只有她死,林家上百口才有活路。
毒酒被一饮而下,灼烧的痛感自腹部蔓延至全身。
眼前一片模糊,她依稀辨出来人是林砚。
“哥哥….”
若只是哥哥,该有多好。
是她选错了。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看看专栏预收,全狗血,不狗血我不写)
2 重生
“….还没醒…”
“都五六个时辰了。”
略显嘈杂的交谈声响在耳边越发清晰,眼皮却似千金沉重,无法睁开。时常有人在身边走动,带过几缕窗外刮进来的风。
是红芍花的甜香….
这是她儿时最喜欢的花,栽种了满园。有几时没闻见过这味道了?
自从进了宫,便只有象征着中宫意义的牡丹了,她没得选。
许多事情涌入脑海,她倏然就想起自己已经喝下了鸩酒,难道被救回来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