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倒是阮姑娘已经好些日子了,如今性命垂危。”
“什么?”林凝素心道不好,大巫这蛊因人而异,体质稍弱一些的女子可能撑个五六日就是极限了。
林凝素连忙进入帐中,阮清此刻正躺在简塌间,面色虚白,气息微弱。
塌边上仆婢侍从乌压压一堆的人,林凝素心下焦急:“都起开!”
她将药丸放入阮清口中,向旁边的人说道:“水。”
冰凉的碗贴上手指,却拽不动,林凝素转头,见给她递水的不是别人,而是孟桓。
“平安回来了?”孟桓问道。
林凝素点头,她此刻没功夫闲聊:“水给我。”
待阮清服下药丸大约有一刻钟后,便开始逐渐好转,唇色也恢复了红润。
林凝素松了口气,这才有空闲功夫来瞧这帐中乌压压的人。
以阮清那位抚养她长大的阿嬷为首的婢女们,大多用着敌意的目光看向她。可能是她方才焦急的时候,和从前那种人人都怕的上都瘟神样子差不多,这群婢子敢怒不敢言,纷纷缩在一角。
孟桓则是一开始便在此处,未曾离开。林凝素最开始匆忙,不知道许融也在,这人站在暗处,是来到她面前才被瞧见的。
好热闹。
但又没人开口说话,好尴尬。
大巫的的蛊都是用来杀人的,解蛊药没陪过几次,掌握不好剂量,林凝素还得在此处看着阮清,以防解药效果不够,不能离开。
“搬来一个软凳给我。”林凝素看着那位阿嬷说道。
“….是。”阿嬷见林凝素真是来解毒的,态度缓了一些。
孟桓这人最是礼数周全,或者说是废话太多。
“林姑娘可有受伤,蛊毒可解了?”
“毫发无伤。”可能是上辈子的倒霉事都经历了,这次并州危机重重,她却没伤着半点。
“你们呢,可有中蛊?”林凝素随口问道,“我这有解药。”
这二人平日习武,均是无事。
又等了大约一刻钟,阮清轻咳了几声,有转醒的迹象。
林凝素手中摆弄着药瓶,静静地观察着阮清的面色,思量着药丸的剂量。间或几次别开目光,却觉出有人在打量自己。
她转过头,将孟桓身后的许融抓了个正着。顺着这人的目光,林凝素才发现自己从黄眉军弓兵那里顺来的弩还挂在腰间。
“看什么?”她说怎着腰间如此沉重,“想要便给你。”说着,林凝素讲弩扔给许融。
畿辅军和黄眉军还有一战,了解敌军的兵器,也有些用处。
又一刻钟,阮清未醒,林凝素便给她多喂了一粒药丸。
这下应该没了问题。
奔波许久,林凝素也疲惫不堪,便想着先行离开。她刚想迈步,便想到林砚等会可能会来看阮清。这会儿他人可能在同父亲一起安置吕宫。
那还留着这两个大油灯做什么呢?
“太子殿下,来此许久了吧,不若先回去歇息,清清交由阿嬷照顾即可。”林凝素提议道。
“其实孤才来…”孟桓话音没落,便被林凝素架着出了营帐门。
至于许融,她才不担心,木头似的。若是爱看林砚和阮清你侬我侬便让他在那看吧。
“您太辛苦了,不如去我那坐坐,我去把父亲珍藏的洞庭碧螺偷拿出来给您品尝。”林凝素拽着孟桓的玄绣袖衫便往外走。
虽然已是百般注意,但她总是忘记现在并非上一世,她现在和孟桓也没熟到那个程度。
本来这人还跟着她走,行至半途却一动不动。林凝素转身,只见父亲正叉着腰,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她看。
吓得林凝素立刻松了手。
糟了,父亲又要误会她了。林凝素讪讪地笑着,转而便出卖了孟桓,说道:“父亲就在这,您自己和他讨茶喝去。”
她溜得快,几个军帐之间绕着便跑了个没影。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