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样,想来蔡大人也不需要提前这么久来寻本官吧。”童怜勾唇道,“蔡大人不若直说,本官可没那么多时间听大人的左顾而言他。”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蔡琢也知,若是继续拉扯下去今日就算是白来了。

他看了眼身后的小厮,朝他微抬下巴,示意他去院外候着,而后又用相同的眼神看向了在童怜身侧的拾六。拾六跟蔡琢可没什么关系,自然不会听他的,于是侧了侧脸,就当是自己没看见了。

见状,就算是蔡琢再不想向童怜低头,却也不得不跟他求助:“童大人,您的侍从……”

童怜原也想假装不知,可蔡琢都以已经开口了,若是再充耳不闻就有些刻意了。他“嗯”了一声,随后才对自己身旁的拾六道:“去备些糕点吧。”

童怜的话语一落,拾六便知晓童怜的用意了,他略带不满地皱眉,可在注意到面前的蔡琢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为什么童怜会在这个时候跟他说。

其他人可不知拾六跟童怜的关系,就算拾六此时内心如何不满,现在也只能捏着鼻子应下:“还是前几日那几款么?”

童怜略微思考了一息,回:“换些花样吧,别都选甜的。”

“是。”

若非蔡琢在场,童怜估摸着拾六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哪儿还会像是现在这般乖巧应答?想到这儿,童怜看向蔡琢的神情也不负之前的凛冽了。

待拾六离开后,蔡琢才小声道:“今年秦王初入朝堂,陛下不知为何对他这位王爷并无好脸色。虽说现在您还在掌印一职,可秦王与陛下终究是叔侄,大人您就丝毫不担心么?”

“担心作甚?”童怜反问,言语中皆是自信,“自先帝在时便是本官与陛下相伴,乃至现在亦是如此。陛下重情义,秦王若是想让本官给他让路,可还要些时间。”

童怜所说的这些蔡琢自然是知晓的,可他今日前来可并非是为了听这些的。蔡琢微叹了口气,摇头道:“掌印终究还是太过年幼,这帝王的信任能给到几时?或许今日陛下还敬您为掌印,可明日呢?下官说句大逆不道的,明日或许陛下就强行收回了掌印令,您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蔡琢所言似乎他当真是在为了童怜思考,再加之那句“大逆不道”,就好似童怜才是这天下之主一般。

“蔡大人的意思是……”童怜敛眸问。

见他像是在思考自己今后与季越决裂后的模样,蔡琢内心止不住地兴奋。他故作恨铁不成钢道:“童大人您现在虽身居掌印之位,可这一切终究还是陛下给的。唯有自己攥在手里的,才是真正归自己所有的东西!”

说前半句话的时候,蔡琢的语气里还夹杂着几分似真非假的忧心,听得童怜忍不住在心中发笑。

“大人的意思是想让我在朝中安插些自己的人?”童怜假装不解的反问。

见童怜入套,蔡琢先是点头,而后却又摇头道:“此话倒也是,可大人却遗忘了另一件事。”

童怜皱眉:“还请大人明示。”

看着童怜朝自己低头,蔡琢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向童怜的眼神也不复最开始的尊敬:“如今秦王已经入朝,甚至还将你天子太傅的身份要了去,想来也是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将你拉下马了。重新扶持亲信虽好,可时间却太长了,哪怕现在就开始寻觅人选,可秦王又哪儿可能等他们。既然如此倒不如将眼光放在现在朝中官员的身上……”

蔡琢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童怜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起身给蔡琢行了个后辈礼:“在下明白了。那不知蔡大人可有此意?”童怜轻笑着将话补全,“为表诚意,怜愿意将此番科举之事全权交予大人。”

蔡琢今日过来本就是为了科举之事,不过原先他只是打算买通童怜,将自己看中的人安排进去,为此除去先前交出的银子,甚至还在府中备了些待事成之后再让人搬来童府。

可现在,不光这后续的银子不必交出了,就连童怜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