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也知单靠蔡琢那个废物今日怕是无法离间季越与童怜了,于是也顾不上其他,只能自己站了出去:“照童掌印方才所言,似乎掌印曾经经手过的科举状元,似也都有嫌疑……”

这话可是其他官员万万没想到的,特别是历年科举的状元榜眼探花郎。

虽说前三甲大多都出自世家,可终究是有那么几个例外的,那几个寒门出生的文人见季青和骤然将自己扯上,吓得立刻出列,在中间的过道上整整齐齐跪了一排。

“陛下明鉴!臣等决心忠心陛下,忠心于我大南朝,绝无异心啊!”

看着下头跪着的四五个官员,季越更觉得头疼。他忍不住抬手揉着自己太阳穴,挥手道:“朕知晓你们的能力,不必多言。”

见皇帝并没有对自己起疑心,那几个官员稍稍放了点儿心,可回想着皇帝对童怜的另眼相看,其中几个人却又忍不住开始想,若是自己真的曾被童怜当为亲信……

“秦王多虑了。”童怜稳当当地在椅子上坐下,微抬眸看了眼季青和,开口说,“微臣谨记自己的职责,断然不可能像某些人那样,拿着鸡毛当令箭。”

说到“某些人”的时候,童怜的视线甚至还在蔡琢的身上停留了两秒,意思不言而喻。

蔡琢自然也是想要反驳的,只是且不说泄题的人的确是他,光凭童怜在绥宁帝心中的地位,也不是他这么一个小小太常寺卿能比拟的。

更何况他们手边甚至没有确凿的证据!

只是担忧的也只是蔡琢一人而已。季青和丝毫不慌,甚至还忍不住将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是么?那么不如就让童掌印好好解释一下先帝与先皇后的事情吧。”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乃至季越都忍不住一怔。

他一直以为当年宫变的事怎么也应该告一段落了,季青和将他收集到的“证据”给他看过,而季越也已经询问过童怜事情的经过,可现在季青和为何又一次旧事重提?

是急于将童怜拉下掌印之位,还是……

季越深吸了一口气,略带不安地看向那些两朝元老。

不出他所料,几乎是季青和刚刚将话说出口,便有好几个老臣子愣了,其中甚至还有一两个武将强忍着想要出列继续询问的心。

季越不自觉地握住了龙椅的扶手,近乎是一字一顿道:“若是秦王对当年宫变有何疑惑,大可以来问朕。今日科举之事尚未出个结果,秦王又提及宫变是为何?”

面对着季越隐忍的怒意,季青和丝毫不惧,甚至笑着将玉制芴板重新挡回自己面前:“只是略有不解罢了。陛下派去的人尚未归来,诸位大人不可能在此空等着,而微臣这里还留有当年皇兄传来的信件,于是……”

“父皇的信?!”季越皱眉。

当年景帝重病时确实时常写信派人送给秦王,可是这信件中的内容却是无人知晓。

当初季越刚刚登基时,并非完全没有受到质疑,甚至有人猜测景帝的遗诏或许就在寄给秦王的那些信件之中,而秦王或许会被封为摄政王,在季越能彻底掌权前代为管理朝政。只是秦王迟迟未归,派出去寻找秦王的人也无功而返。除去景帝似乎无人知晓秦王身处何方,于是遗诏的事也便如此搁置下来了。

而现在,秦王却是主动提及了先帝所写的信件!

“是。”季青和点头,“当年微臣被困于西域十三国,未能及时回京,待那边事情全部处理完成这才入京回宫。而当年皇兄所写的信微臣也一并带了回来。”

季越的呼吸不禁乱了:“父皇……他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