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拾六的执行力极强,童怜话语刚落,下一秒蔡琢的脖颈上边多了一条手掌那么长的剑痕。蔡琢眼底的欣喜甚至还没能散尽,他的身子就已经直直地倒下了。

童怜宛若未闻,只是因为浓烈的血腥味皱起了眉头:“陛下这两日就要回来了吧?”

秋狝的时间大多是十五六天,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嗯,大概三日后便能到了。”拾六回。

闻言,童怜浅笑一声,将手帕往蔡琢脸上一扔。

雪白的帕子在碰触到蔡琢下巴的时候,染上了些许红色,远远望去倒像是在帕子上花了几朵红花似的,好看极了。

“等陛下回来那天,将东西给单大人送去吧。”童怜说,“总不好叫他等这么久,还没个结果的。”

拾六是知晓沈榭之已经从边塞回来,现在就在秋狝队伍中的。现在塞外事宜全权交给乐丘,如果童怜作死,哪怕乐丘手握兵权都救不了他!

童怜像是知道了拾六的思虑,见他不肯回话也只是笑道:“放心吧,单永言不敢动我的。”

看着童怜这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拾六甚至想问问,他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不过正如童怜所猜测的那样。虽然宫宴当天单永言频频以一种压着怒意的眼神看向童怜,但是哪怕到宫宴结束,单永言也未曾提及,自家府邸门口突然多了具尸体的事情。

“童大人。”就在童怜准备上步撵的时候,单永言却是立刻叫住了他。

拾六下意识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看着微微喘气的单永言,第一反应竟然是感慨他老当益壮。

童怜充耳未闻,等自己安稳坐下后,这才开口:“单大人这般匆忙来寻在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见童怜神色自若,单永言怒意逐渐攀升。若不是顾及着四周还有人,而自己先前所行之事,却是算不上光明磊落,不然他定然会高呼童怜的种种罪责,最好能让绥宁帝明白,童怜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才好。

看着单永言不断深呼吸的模样,童怜反而笑了:“大人这是怎么了?若是身体欠安,那不如少操些心吧。”

说话时,童怜刻意将重音落在了后半句话上,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单永言并不意外童怜猜到事情原委,毕竟蔡琢本就是个软骨头,三两句拷问足矣。只是……

“童大人不觉得自己手太长了些么?”单永言将怒意尽数收敛,微眯起眸子。

童怜点了点头,像是极为赞同单永言的话,可还等不单永言继续说下去,童怜便开了口:“单大人,这一点上我们半斤八两,又何必以此提醒我呢?”说着童怜压低了声音,轻飘飘地看了眼朝他们走来的沈榭之,“若非沈将军及时赶到,陛下怕是要在猎场森林里过夜了,你觉得他们会认为,您下了这么大手笔只是为了杀了我么?”

此话一出,单永言的冷汗瞬间爬满了后背。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蔡琢做事竟然这么不靠谱,让他想办法把童怜留在秋狝猎场,可最后竟然害了季越!

不过这事儿单永言倒也是误会了蔡琢,就算再给蔡琢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将注意打到季越头上。此事如果不是意外,那边只能说这朝堂上,是有着一双看不见的手,想要乘乱再添一把火的。

童怜可不管单永言此时心中有多么震惊后怕,只是与沈榭之打了声招呼:“沈小将军。”说完,他笑着叹了口气,“现在唤您‘小将军’怕是不合礼数了,小沈将军。”

“童大人说笑了。”沈榭之毫不在意,“这几年过得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