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寻童怜,再加之他们决裂之时婥月也不知具体情况,在看见季越的那一刻婥月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半步,却是被她身侧的拾六拦了下来。

拾六对着季越行了个四不像的礼仪,许是担心季越擅闯寝屋,难得好声好气道:“今日陛下竟是有闲工夫圣驾童府,不知是有何要紧事要办啊?”

可能是因为从未跟季越好好说过什么,以至于拾六分明是想真诚询问,可说出来却一股子阴阳味儿。

不过季越早两年不知多少次被拾六直呼其名,加之自己今日要做的事的确重要,继而也不打算在意计较拾六所行的那个礼以及说话的语气。他看着紧闭的房门,脸色不由阴沉了下来:“掌印现在人在何处?朕来童府他竟连出门相迎都做不到么?”

哪知这话正正好撞在了拾六的枪口上,若是说先前他还不愿与季越发生争执,那么现在倒是真的气上心头,忍不住冷笑一声:“是啊,做不到。”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竟然这般与陛下说话!”孟苋上前一步,皱着眉道。他说着,甚至想要让身后的侍卫将拾六教训一顿,可在旁边的绥宁帝都没有任何表示,孟苋自然不敢越俎代庖。

果不其然,只见季越挥了挥手示意孟苋退下,继而又朝着他伸出一只手。

孟苋立刻会意,将先前双手捧着的圣旨转交到季越手中。季越晃了晃手中圣旨,说:“先前童掌印的案子结了,朕特地亲自来告知童掌印结果。”

因为童怜先前的人手基本都被撤离了重要的官位,而且为了明哲保身将宫中的暗卫也撤掉了几个,是以拾六并不知那卷宗之中的结果究竟是怎样的。只是哪怕是光看着季越现在的神态动作,拾六也能猜出那其中的结果定然不会是他们所期望的那样。

气氛逐渐变得焦灼,双方皆是一步也不愿后撤,最终还是苍布突然打开了紧闭的房门,直接将面前围着的那些人全部推开,硬生生从人群之间挤了过去。

孟苋本就因为拾六顶撞季越心有不满,更别说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连礼都不行一下,直接将他们全部推开的了。就算季越不甚在意,孟苋依旧气得脸色发青:“反了反了,当真是要反了天了!陛下,您瞧瞧童府内的这群人……”

“够了!”孟苋的话并未说完,便直接被季越打断了。房门只是打开了那么一瞬间,但是季越却是清楚的闻见了极其浓重的药香气,而且还是与童怜先前所用汤药截然不同的药香。

“他怎么了?”

虽说季越并未直接点名他所说的具体是谁,可在场又有几个人会猜不到这话语中的“他”究竟是何人呢?

“暂时死不了。”拾六没好气地回。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童怜能不能扛过这一次哪怕是拾六心中也没底。

终究还是太晚了。如果他们能早一点,哪怕只是早个半年找到姜之渔,童怜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靠“邀月”以毒攻毒。即使是有何太医的调理身体的方子,但那些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毒素一点点在童怜体内堆积,再加上曾经童正初在他身上留下的诸多伤痕,足以让一个身子健全的人只剩一身病骨,再加上……

拾六想着,不禁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季越。曾经的那个软糯可爱的七皇子早已黄袍加身,变成了他完全不认得的模样,而这样的他又如同他的父亲、如同童正初那样,不断将各种伤痛施加在童怜身上。

季越显然是注意到了拾六的神情的,只是他却不知为何拾六会这般仇视自己。他眉头紧锁,薄唇微抿,似乎是在思考拾六对自己怒意的由来。

“陛下……”终于,婥月鼓起勇气道,“陛下这次来,是想要继续禁大人的足么?还是、还是想要处决他?”

季越没有说话。

见状,婥月自然也能猜到,季越圣旨上所写的惩处恐怕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严重。

她的眼睛不由红了,语气中也带着些许哽咽:“大人他很好。他……自从去年从宫中回来,大人便大病了一场,自此耳朵便没以前那般好了,就连、就连右手也不能长时间用劲儿。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