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大半,他咋舌道:“昨日小皇帝都已经来让你‘分清主次’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再去问问晏和裕吧,毕竟现在的线索也只有他了。”童怜从袖中取出一块帕子,请擦了擦嘴说,“刚好若是你没什么事就与我一起去吧,反正你也不听经信佛。”
姜之渔原还想拒绝,可是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竟然直接点头答应了,对此就连童怜也有几分意外。不过童怜一向是不会刻意给自己找事情做的性子,即使知道姜之渔没按什么好心,仍然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带着他径直走向关押晏和裕的柴房。
到了地方,姜之渔咋舌道:“寺庙里的僧侣估计也想不到,某一天自家柴房居然会被用来关人吧,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这寺庙里头还见了血。”
姜之渔都故意说到这份儿上了,童怜自然也明白他想知道的究竟是什么,于是也不再隐瞒直接开口说:“那厨子什么也不会说的。”
只这么一句话,姜之渔立刻便明白童怜是真的确定了那厨子在说谎:“你在怎么看出来的?”
童怜答得坦然:“直觉啊。若是你也审问了无数人,想来你也会有这么种古怪的直觉,”见姜之渔还打算说什么,童怜率先道,“就算我不杀了他,季越也会寻到其他由头让我下来的。怎么说都认识了这么久,还不如我亲自送他一个稍光明正大些的理由。”
听着童怜略显无所谓的语气话句,姜之渔眉心紧锁。显然就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即使现在童怜明面上说自己是为了活下去才这么做的,可实际上他心中真正所思所虑,莫说是他了可能连与他相处了近十年的季越都不知晓。
“到了。”
就在他们短暂的交谈之间,他们也已经到了柴房前,童怜与看守的两个士兵说了声,方推开门便莫名嗅到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味。几乎是下意识地童怜抬手捂住口鼻:“姜之渔!”
姜之渔眉头紧锁,甚至来不及回答童怜的呼喊,直接对着两侧守卫说:“你们两个,跟我一起进去。”
那两个看守的士兵可都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御林军,原先就已经因为听从童怜的话杀死厨子受过一次责罚了,而现在命令他们的甚至不是掌印太监童怜,而只是他身边的一个下属。
两人面面相觑但同样都没有任何动作,已经进入柴房的姜之渔见状也不对他们怀有任何期望,只能扭头对童怜说:“童怜去叫院使!越快越好!”
就凭童怜这幅身子,就算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去太医们所在的小院,这一来一回怕也是要耽误不少时间。他眉头紧锁,随手指了一个御林军:“你,去端阳长公主住所寻何院使。”
“这……”被指到的御林军有片刻迟疑。
见状,童怜更是不满,他双手攥拳呵斥道:“如何还要本官请你去么!”
那御林军一咬牙道:“童大人这不合规矩,我们二人是奉陛下之令看守嫌犯的。”
“好。”童怜也是气急,直接径直伸手先一步抽出御林军腰侧长刀,“你是当真觉得本官不敢斩你么!”说着他直接将长刀挥下,只是就在长刀逐渐逼近时,另一人也将武器拔出,将童怜的长刀拦下。
噌
随着兵器碰撞发出的长吟,原本还在柴房内的姜之渔骤然起身,随手折了枝柴火的枝丫朝着长刀碰撞处甩出,瞬间一阵酥麻感自刀尖传入双方的掌心。
见两人的视线重新落到自己身上,姜之渔只是摇头:“不用去了,人已经死了。”
“死了?!”两个御林军异口同声道。
姜之渔点头:“方才死,死因应当是马钱子,他口中还有些马钱子的碎屑,手腕似乎有脱臼伤想来是为了挣脱腕间绳索所致。再多的最好让随行的太医过来勘察吧,只是……”姜之渔说着,视线不由落在了方才未曾动弹的两个御林军身上,“方才若是你们愿意去寻人,我还能勉强让他多坚持会儿,问问看其他什么线索。”
“就算我方才去了,至少也要近一盏茶的时间,你如何可能让他坚持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