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姝儿你也不是不知道,自古后宫不能干政,现在后宫中适龄的公主也就只有婕欢一个,你说这……”

“可是,姐姐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若是没了她,我今后还有什么指望啊。”颖嫔说着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外淌,“姐姐求你帮帮我吧,臣妾此生愿做牛做马以谢恩情。”

颖嫔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无奈皇后只好开口哄道:“姝儿你且放心,婕欢怎么说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护国寺的大师不也说,只要那小丫头能挨到及笄福气在后头么?”

“可是……可是……”颖嫔还打算说什么,只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忍不住打了个哭嗝儿。皇后也没办法,摇着头用帕子将颖嫔脸上的眼泪擦了,继续安慰:“匈奴世子未免有些不识好歹了,难道我南朝还真没将士愿意讨伐匈奴,以绝后患么?更何况,且不说要派公主去和亲,但是开放商权,让出两座城池,陛下就万不可能答应。依我看啊,你就是有些关心则乱了。”

皇后所言不错,让公主去和亲虽说能一劳永逸,只是那如巴特尔提出的条件又何止这一项呢?

匈奴可不是什么懂得见好就收的性子,但凡要了粮草,要了黄金商权,哪怕景帝没有将那两座城池交出去,届时匈奴要攻打边塞不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景帝会愿意做出如此昏聩的决定,让太祖帝好不容易攻打下的江山就这样送出去一块么?

答案是否定的。景帝最瞧不上的就是先帝晚年时的沉迷女色、不顾江山。至少现在景帝做不出这样有悖祖宗的事情。

想通其中因果,颖嫔也不再哭了,拿出随身的帕子将脸上残余的眼泪擦去,吸了吸鼻子起身朝皇后行礼道:“是妹妹思虑太多,让姐姐见笑了。”

见颖嫔不再哭了,皇后也是稍微松了口气。她笑道:“姝儿这也是担心婕欢,我又怎么会在意呢?”

颖嫔收拾了一下心情,随后也笑着说:“婕欢这两日还说想和七皇子一块玩儿,先下冰也总算是好全了,若是姐姐愿意,妹妹明天就把婕欢带来,也让她给姐姐请个安。”

虽嫔说得委婉委婉,但是皇后又怎会不知,所谓请安是假,要在稳住她,让她时不时向皇上提提和亲之弊才是真。

只是同为母亲,皇后自然知道季婕欢对颖嫔意味着什么,而且这次所谓的“谈和”其中水分有多大,或许还需要一探。

这么想着,皇后自然也不会拒绝:“越儿前些天还在说宫中没什么人愿意同他一起玩,若是婕欢愿意带带他,本宫自然也是开心的。”

等送走了颖嫔,皇后稍稍松了口气,随意找了个宫女,叫她将季越带来。

得了命令,不一会儿季越便到了皇后面前。

看着面前满头是汗的季越,皇后不禁皱眉但是语气却依旧温柔:“越儿你方才做什么去了?怎的浑身是汗?”说完,她便让宫人又去拿了块帕子,轻柔地将季越额头的汗珠擦去。

见皇后问起来了,季越也只是嘿嘿一笑:“怜怜说他在宫中藏了东西,越儿方才正在找呢!”

这已经不是皇后第一次听见季越这么叫童怜了,她的眸子微微暗了暗:“越儿很喜欢童怜?”

“是,怜怜可好了。”季越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再加上面前的人还是他的亲生母亲,于是丝毫没有发觉出皇后此刻情绪上的异样,依旧是乐呵呵地说,“怜怜会给我念书,会陪我玩儿,会带我一起去折梅花,还会给我讲一些我不听不懂的事情!”

听着季越语气中丝毫没有遮掩的亲昵,皇后又问:“那福海和童怜,越儿更喜欢谁?”

“怜怜!”季越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立刻就将心中的答案说了出来。只是在他看见皇后紧皱着的眉头之后,不禁怯生生地反问,“母后怎么了么……”

听见季越的声音,皇后立刻回过神,摸了摸季越的脑袋:“没什么,母后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季越忍不住继续问:“是和怜怜有关的事情么?”

皇后犹豫了一会儿,但是最终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季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