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在我离开后呢?谁能保证那会儿你与郑连元不在一起。”童怜点了点头应得干脆,“端乐长公主你莫要忘了,你去端阳长公主那儿之前,可是‘正巧撞上’了一个人呢。”

相较于季婕欢的惊慌,郑连元显然就冷静多了,他抬头看向童怜的双眸,说:“童大人有什么猜测,不如直接说出来吧,也省得陛下久等,错过了抓住凶手的最佳时辰。”

“本官说了,凶手便在这儿,跑不掉的。”

像是为了让郑连元彻底伏首似的,童怜继续道,“当时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拿走太医院里的马钱子当然虽然你也不需要就是了。只是你没想到的是,太医院这次带来的马钱子竟然真的少了许多。你很快就想到了晏和裕,就如同你先前所说的那样,所有人中只有晏和裕是有机会偷拿马钱子的。虽然你不知道晏和裕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至少你能顺利将这件事推到他身上。且不说旁的,至少晏和裕身上确实是能搜到马钱子的。只是……”

童怜说话时一直注意着郑连元的反应,见他刻意放缓的呼吸,童怜突然笑了:“你或许没想到,晏和裕竟然会私自带马钱子上山,以至于让我与林驸马怀疑起了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听到这儿,林锦榆知道这是需要自己开口的时候了。他微微点头,说:“正如童大人所说的那样,在查出晏和裕身上另有马钱子时,童大人让我去查了今年上京所有药铺采购马钱子与其他药材的数量。”说完林锦榆将早早备好的资料交到了季越手上。

只是,与姜之渔一起查看尸体的何太医却是不禁皱眉:“这……下官也曾搜查过晏和裕的尸身,只是似乎未曾在他身上发现有马钱子。”

“是我提前藏起来了。”姜之渔说,“为了防止隔墙有耳不得已出此下策,莫怪。”

既然晏和裕身上确实有多的马钱子,季越看完林锦榆送上来的资料,又瞧过姜之渔藏起来的那几颗马钱子,季越便朝着童怜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见状,童怜反问:“郑连元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么?”

看着童怜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眼神,郑连元突然想起童怜先前所说的,要让自己帮他一次忙,瞬间全身一寒。

只是郑连元畏惧童怜,季婕欢却是丝毫不怕的。她看着郑连元眼底光亮一点点消散,就好像是即将伏法似的,季婕欢不愿意再忍了。她骤然起身,一把将童怜推开:“童怜!你在陛下面前胡说些什么!阿游……阿游他如何可能是毒害皇姐的凶手!”

“阿游?”

这个称呼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季婕欢吸引了去。郑游是郑连元的本名,而这个略带亲昵的称呼从季婕欢这个已婚的长公主口中说出,终究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原本还等着看“好戏”的季越双眉紧锁,他朝着童怜看去,只见童怜脸上并无惊讶,显然是早就知晓了季婕欢与郑连元之间非同一般的关系。确定了自己心中猜想,季越皱眉看向并不完全理智的季婕欢,沉吟片刻转头对郑连元道:“郑连元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如此便算是给郑连元定罪了。

季婕欢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想开口为郑连元辩解,可下一秒她却看见郑连元微微摇头,对着季越行礼道:“微臣认罪。”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让季婕欢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她就那么呆愣着看她的皇弟叫来了护卫,就地处决了自己的心上人。

脸上有些许温热,可季婕欢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自己的泪,还是情郎被诛杀时溅到自己脸侧的血了。

末了,她看见郑连元对她张了张嘴,做了个“别看”的口型。他眸中是与往日一样的温柔多情,好似下一秒就会伸手将自己搂在怀里一样。

可是……只一瞬间就好像一切都变了。

季越的脸极为阴沉,只是也不这份阴沉是因为季婕欢还是童怜。他抬头看向不远处依旧如松而立的童怜,起身走到他身侧:“童怜,你很好。”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口中挤出来的一样,可童怜却对话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