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也不知自己心中在想些什么。
可童怜终究与只需要在开席时露面的季越不同,两人如此焦灼着干耗时间是童怜所不愿的。终于他吐出一口浊气,也不继续维持着行礼的动作了,只是抬头无奈地说:“陛下让臣留下,是有什么想说的么?”
“那个……怜怜,对不起。”
童怜一时没能理解小皇帝是怎么想的,呆愣片刻反问:“陛下何须与臣说这个?”
季越显然是没想到童怜已经将之前的事儿忘了个干净,然而就算如此他心中的愧意依旧丝毫未减,他解释道:“在避暑山庄的时候,我的那些话都只是气话罢了。怜怜,我并没有折辱你……”
说到这儿,童怜总算是知道季越是在为什么事情道歉了。只是他若非季越提及,他早就将那天晚上的争执落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了。听着季越现在的致歉,童怜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心中到底是可笑多些,还是感动多些。
然而见童怜久久不语的季越心里更慌了,他有些手忙脚乱道:“怜怜,我当初只是气糊涂了,我不想娶亲、也不想你娶亲,我只是……”
“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
“陛下!”
两人的话同时出口,只是童怜骤然提高的音量却是直接将季越犹豫许久才终于说出口的心声掩盖。
等感觉季越稍冷静下来了些,童怜这才摇头道:“陛下,我不可能成亲的,只是今日就是你的诞辰宴,也是我与王爷替你准备的赏花宴。”
赏花赏花,所观赏的又岂止是这御花园中所盛开的艳丽花簇?
童怜见季越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这才松了口气,拱手道:“晚些时候,微臣会让人将今日女眷的名单给您送去。”
说罢,童怜朝着季越微微点了点头,直接抬脚离开了。
童怜拒绝了小太监让他乘坐步撵的提议,只是自己一步步朝着宫门口而去。
或许他对身上的残缺并没有自己想象地那么无所谓,先前因为不合时宜,他没能来得及好好体会理解自己心中的感情。现在漫步在青石板上,回忆着方才的情绪童怜能明显感觉出,在季越与自己道歉时心底被压抑着的开心。
但是再多的也就没有了。
童怜苦笑着摇了摇头,将脑中多余的思绪甩开,刻意放空了思绪膝盖有些刺痛,晚些时候,或是明日怕是会落雨。
天上的星星没有去年这会儿时的多,不过风似乎比去年大些,御花园中的花香被微风卷着,又拍在他脸上,仿佛此刻的他置身花丛之间。
童怜不由将视线分了些道旁边的小院儿,看着里头三两作伴的女眷,心中失笑道:若是说现在身处花丛间似乎也算不上错。
待他走到宫门口时,童怜这才发现如巴尔特他们已经到了。他不由稍加快了脚步,道:“本官来迟,还望匈奴王海涵。”
如巴尔特尚且还没开口,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匈奴人便先忍不住了。他用匈奴语说了两句,大抵是在职责童怜来迟,让他们在这儿等了许久。
在他话语落下后,像胥往前站了一小步翻译道:“吉仁泰将军的意思是,童大人前两日便以要筹备晚宴之责,让凌大人带我们在上京游玩,今日你们皇帝生辰时甚至将我们晾在城门之外,是不是有些太看不起我们匈奴了?”
凌白略带不满地皱眉,而面对像胥指责的童怜却只是报以一笑:“吉仁泰将军多虑了。陛下对远道而来的使节们重视非常,特地命我在诸位入宫之前将你们的席位安排妥当。方才来迟也只是为了多确认几遍,以免出什么纰漏,惹得陛下与匈奴王不快。”
等像胥将童怜的意思转达时,吉仁泰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这一副说辞的,可他还没来得及再次将自己的不满说出,却被自己的王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