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给童怜束完发,小宫女又从木匣中取了只玉簪插入童怜发间,笑着说:“陛下的眼光真好。这一身衣服是极适合大人的。”

对此童怜却没什么多余的想法,思考过后只对着小宫女道:“替我多谢陛下。”

小宫女则说:“陛下每日都会来坤宁宫,若是大人等他来时自己同陛下说,想来陛下会更开心些。”

童怜没有说话,只是让她去将早膳都端上来。

这边坤宁宫的早膳才都备好呈上,另一边季越却也是来了。除去朝服,童怜极少数穿现在这样颜色较深的衣裳,哪怕季越在脑中思考幻想了无数次,当他真的瞧见这身衣衫穿在童怜身上时,季越还是不禁愣了片刻。

季越说:“怜怜穿这身衣衫真好看,我就知你是适合这套衣服的。”

听着季越语气中若有似无、邀功一般的意味,童怜却只是起身行礼道:“微臣多谢陛下赏赐。”

季越依旧不满于童怜过分疏离的态度,但却也学会了怎么与这样的童怜相处,他无视了童怜说话的语气态度,只道:“不知掌印可否愿意让下人帮朕添副碗筷?”

“去给陛下再加副碗筷吧。”童怜没直接回答,只是对着一边的小宫女说。

与童怜一起吃完饭,季越心情立刻好了不少,即使自己提出与童怜同坐一辆马车被拒绝后,心情也没有任何失落。

在看见童怜来时,凌白刚准备上前与他去打招呼,只是他才走了两步,就看见了从另一辆马车上走下来的季越。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凌白的脚步就停了,带着些许不自然地回头干咳了两声,假装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般。

童怜自然也看见了凌白这过于异常的反应,他瞥了眼身后的季越,在看见后者朝自己笑了一下后,心中更是烦闷,干脆直接白了他一眼,转而走向凌白。

确定了季越并没有跟来,凌白稍松了口气,问:“没想到童大人竟是和陛下一起来的。”

说完,他整个人一愣,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像是说了句废话。两人都是从皇宫而来,一起过来多正常啊。

但童怜却是丝毫没发现凌白后面想的那些事儿,只是摇了摇头,将话题一转开口说:“冯咏思似乎还没有找到,今日估计不会太顺利。”

凌白点头:“不过陛下和你一起来了,如巴尔特应当也不敢太过放肆。”

童怜却没凌白那么乐观,只是摇头:“再看吧。”

眼见着时间差不多到了,两人也没再继续聊下去。童怜看了眼远处的季越,即使两人都未曾开口,但在季越和自己点头的瞬间,也大致猜出对方的想法。童怜收回视线,与凌白说:“我们走吧。”

闻言,凌白近乎是下意识看了眼季越,只是原本还在不远处站着的季越,此刻却已经回了马车。

他还有些茫然,但是看着童怜的表情,内心却是突然平静了下来,和童怜一起进了屋。

屋内匈奴人已经在他们的位置坐定,瞧见消失许久的童怜终于露面,如巴尔特不禁笑道:“童掌印许久不见,不知掌印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一连十几天竟是连面都不曾露过。”

“劳匈奴王惦念了。”童怜假装没听见如巴尔特说的后半句话,只是绕过他们在主位上坐下,“既然先前凌大人与你们已经商谈地差不多了,本官今日便是来签署契约的。”

如巴尔特按下了那日松握着笔的那只手,一双鹰眼死死盯着童怜:“在贵国签署契约之前,本王再问一句掌印大人是否会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在契约签署之后随我们回匈奴?”

“如果匈奴王信守承诺的话,那自然。”童怜点头道。

得到了童怜肯定的答案,如巴尔特心中悬着的大石落下一半:“童大人爽快!”

只是等那日松将契约签署完毕,将那张纸推到童怜面前时,童怜却是丝毫未动,像是在等着什么一样。突然的如巴尔特的眼皮不禁跳了跳,他开口质问道:“贵国为何不签,是在刻意羞辱我匈奴么!”

童怜面上不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