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童怜已经习惯了婥月盲目信任自己,可这一次却还是不由无奈一笑。
既然已经知道应当如何与季越相处,童怜自然也没了继续告假,闭门不出的理由。翌日清晨,百官们突然在人群间瞧见童怜时还不由一愣。
其中一个官员被同僚推到了童怜身边,用衣袖擦了擦额间并不存在的汗珠,腆着脸与童怜套近乎:“掌印今日居然来上朝了啊……”
此话一出,那个官员就恨不得让时间倒流,将那不会说话的自己踢到一边。好在童怜也没在意他话语间可能存在的嘲讽,淡然地点了点头:“在府中养了几日,风寒好得差不多了自然也便回来了。汪大人近来可好?”
“哦哦哦。好的、好的,劳烦掌印关切了。”汪自明立刻点头道。
在他身后的同僚听着汪自明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纷纷转身假装并不认识他,最后还是一个与他关系好些的官员,实在看不下去他继续犯蠢,上前两步道:“童掌印安,在下与自明还有些事仍需商讨,便先离开了。”
童怜自然不会阻止,朝他微微点头便算是答应了。
等汪自明确定自己说话不会被童怜听见,这才松了口气对着身边的万绍祺不满道:“先前便说了让你们中选个人去与他交谈,结果怎的还把我推出去了。”
万绍祺赔笑道:“谁让你先前还欠了我一个人情呢。只是你都与童怜说了什么,先前让你问的你是半点儿没提起啊。”
汪自明白了万绍祺一眼,说:“都说了我就一武将粗人,论嘴皮子自然没你们那么厉害,就算直接同我说怎么问,我都不一定能斗得过掌印。”
虽然汪自明先前确实这么说过,但是他们还是对他报了些期待的,现在这结果,说是不尽人意都算是高看他了。
汪自明也自知理亏,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实在不行便直接将那件事儿告诉陛下吧,左不过……左不过我这条命送出去,以死谢罪吧!”
万绍祺原本便是想着如何能将汪自明从那事儿中脱身,听见他现在的话自然也知道,汪自明其实只是不愿自己有太多的心理负担。他拍了拍汪自明的肩膀,郑重其事道:“我一定会努力帮你的。”
只这么一句,汪自明就知道自己没有交错这个朋友,也不再回话,只是笑了一下。
虽说是照例上朝,但是最近南朝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原本上朝也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于是季越的大多数注意都落在了童怜身上。童怜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会让季越不由怀疑是不是哪儿没歇好,或是身子又有所不适了,需不需要下朝后让太医去给他瞧瞧。
“陛下,臣有事启奏。”百官之间,汪自明往中间走了一步。
听见了汪自明的声音,季越这才将注意力从童怜身上挪开片刻,转而看向了汪自明。他记得汪自明是驻守南朝与西域通商路的将军,除非有万般要紧的事情应是不能擅自离守的。自己前两日并没有收到他要回京的消息,眼下看来怕是西域十三国那边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儿。
季越:“汪将军突然回京,是西域十三国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么?”
“正是。”汪自明深吸了口气,随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大殿之上。
这一下除去先前知情的那几个官员之外,所有人都被他吓到了。
季越见状不禁蹙眉:“汪爱卿这是何意?”
“陛下,四日前,通商路上突然发生暴乱。当日西域十三国的一个王子随商队行至我军驻扎之地,不知从何处突然蹿出了几个南朝人,举刀挟持了西域王子。微臣当时虽已竭力相保,可那些人却不知受了何人指使,在临死前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刺入了西域王子的大腿。”
“待局面稳定,军医前去替西域王子看伤时才发现,那些贼人竟是在匕首上涂抹了剧毒,西域王子已然没了气息……”将所有的事情说完,汪自明以额垂地,大喊道,“臣罪该万死!”
汪自明说完,金銮殿上一片寂静,见状万绍祺立刻出列为好友求情:“陛下,此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