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怜踏入御书房,就将注意力全放在了童怜身上的季越却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如果不是凌白还在这儿,季越觉得自己应该趁着这个功夫再占点儿便宜才是。这么想着,季越看凌白的眼神也就不那么友好了。

感觉到季越的想法,童怜故意干咳了一声清清了清嗓,问:“陛下寻臣等过来,可是又什么事要吩咐?”说话间,童怜将重音落在了对季越的称呼上,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被童怜这么警告过,季越收起了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颇为不自然地将视线注意分了点儿到凌白身上,开口问道:“前几日事务繁忙,是以哪怕凌爱卿回程,朕也一直没能替凌卿接风洗尘,不知凌卿在西域的调查可还算顺利?”

先前凌白已经将在西域的大多数事情,都写成了折子交给了季越,可季越现在旧事重提显然是为了自己先前那些只跟童怜说过,却未曾在折子里写明的东西了。

思及此,凌白不禁抬头看了童怜一眼。如果早知道童怜和季越在一起了,他又哪儿还需要写两封信,隐瞒其中的部分线索呢。

感受到凌白的视线,童怜默默朝他点了一下头。见着童怜完全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凌白心中无奈更甚,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实话实说道:“回陛下,算不得顺利。”

“是么?”季越面带诧异反问道,“朕先前看了凌卿的折子,但当时凌卿什么也没说,说的甚至是‘一切顺利,想来不久便能回京’,不知凌卿可还记得?”

凌白自然没想到季越今日叫自己来是为了秋后算账,他的心中已经闪过了无数想法念头,可真的要开口之前,在视线触及道童怜的时候,又忍不住重新收回了视线,低头行礼道:“还请陛下责罚。”

“凌卿这可是欺君之罪。”季越继续道。

凌白深吸了一口气:“还请陛下降罪。”

气氛沉默良久,凌白甚至都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就在凌白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自己马上就要昏厥过去之前,他听到的却不是季越的命令,而是一声轻笑。

有那么一瞬间,凌白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是当他满茫然地抬头看向季越时,却发现季越脸上的笑意是那么真实。

“你吓到他了。”童怜终于开口,可语气里却没有什么责罚的意味,像是单纯告知了季越这么个事实。

事到如今,凌白又岂会不知道季越和童怜是故意的,他微微有些气喘,略带询问地看向童怜:“大人这是……”

“没什么。”童怜并不打算告知缘由,只是将话题一转,“你们回程的时候可还有遇到刺杀?”

凌白还没说什么,季越先说话了:“怜怜,世卿刚才被吓到,先让他缓会儿吧。”语气之义正言辞,就好像刚刚吓唬凌白的那人不是他一样。

童怜没搭理季越,只是朝着凌白抬了一下下巴,示意凌白继续说下去,而季越也没再多说什么。

见着两人的相处模式,凌白沉默一阵,最终还是开口道:“有遇到过一次,但是那一次没有任何人受伤,只有马匹受了些惊吓。他们似乎并没有要惊扰我们的打算,只是想要告诉我们他们还在。”

听完凌白的话,童怜沉思了片刻,随后又看了季越一眼,等瞧见季越点头他才继续说了下去:“正如我在早朝前与你说的那样,不管是给西域王子下毒的人,还是试图打算刺杀你的,都是前朝皇室所为,或者说是他们勾结了西域十三国中的部分国家对南朝的挑衅。”

一个早朝的时间,凌白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于是点了点头静静地等着童怜继续说下去。

“不过,现在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所想象的还要严重些。”童怜说着,季越从博物架上取了一本书,交到了凌白手上,顺着童怜的话继续道,“这些是掌印大人所找到的,可能被收买了的官员,而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抓住他们的把柄。”

刚从季越手中接过书册,凌白并没有什么反应,听见季越说整本册子上的官员都是被收买了的时候,他还不自觉感慨了一句“好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