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童怜面前季越会因为蓁蓁对童怜的感情而吃醋不满,但是若是童怜不在场,季越也着实没必要因为一个婢女而生气不满。不过,他也做不出因为这种事而针对那个婢女的事情。
季越的视线从两人身上略过,点了一下头便回去了。
厢房内,童怜睡得仍然安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头逐渐下大的雨,他的眉头不自觉皱起,季越走到床榻边,将被褥掀开了点儿,隔着长裤把手放在童怜的膝盖上细细按揉着。看着童怜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季越也不禁松了口气。
听见敲门声时,季越下意识伸手捂住了童怜的耳朵。等确定了童怜仍然睡着,季越才将手收了回去,又帮童怜把腿部的被子盖上,然后他才终于走向门口。
来送水的人是箐箐,见到季越她将手中的水盆又往前送了送说:“既然大人睡下了,奴婢不方便进去打搅,这是公子先前所要的热水与巾布。”
季越点了一下头,才结果水盆箐箐便又说话了:“公子是打算先用膳,还是等大人醒了一起吃?”
“等他醒吧。”季越说,“你们自己忙去便好。”
既然季越都已经这么说了,箐箐自然不会继续留在这儿讨人嫌,又说了一句有什么吩咐出门叫她们便好,然后就离开了。
回到寝房,季越先是将巾布过了热水又把它拧干,随后细细叠好将它放在了童怜的双膝之上。
因为膝盖上的热意,童怜显然舒服了不少,而季越则在巾布上的温度要消散的时候又将它们重新打湿拧干,敷在童怜的膝盖上。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绥宁帝,在照顾童掌印这一件事上倒也算得上是孰能生巧了。
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以至于童怜睁眼的时候还有些懵。他随便伸手抓了个什么东西,一直到听见身边的轻笑声才终于回过神。
看着童怜的眼睛从迷茫逐渐转为清醒,季越这才动了动被童怜抓着的那只手,打趣道:“掌印觉得这手摸得可还舒服?”
被季越打趣了这么久,童怜的脸皮也比之前厚了不少,至少在现在他已经能一脸严肃认真地接茬了:“还不错,多谢陛下割爱。”
“童大人言重了。”季越也是客气道,说完这句他话锋一转,开口问,“怜怜饿么,膝盖可还疼?”
其实在感受到膝盖上残留的余温,再加之余光里瞧见的水盆,童怜就已经猜到了季越在他睡着时都忙活了什么,他微微摇头又说:“明安困么?”
得到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季越不禁笑了,“童府的床榻很舒服。”
只这么一句话,童怜就已经猜到了季越后续要说些什么了。昨夜季越是谁踏实了,但他可是近乎一宿没睡,也幸好季越没发现自己白日里有什么不对,若不然他觉得季越甚至会重新把他拘在后宫中。
他能保证季越今天什么也没发现,但如果再多两天,即使是童怜自己也不能保证上朝时不会出什么纰漏。
为了将这份可能直接杜绝,童怜当然不会顺着季越的话说:“陛下不可三番两次留宿宫外。”
季越原也不觉得童怜会再纵容自己一次,是以对这个结果也不算有多意外,但是卖个惨让童怜心软还是有必要的。
他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往前倾了点儿将童怜抱在怀中,长叹了一口气道:“那我可要好好珍惜今日与怜怜相处的时候了。”
童怜万般嫌弃地将人推开了点儿,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开口说:“如果让世卿知道我们今日都做了些什么,怕是会直接杀到童府吧。”
因为童怜的话,季越也不禁想起白日里童怜与凌白说的那些话,随后又笑着说:“那怜怜可以同我一起回宫中小住啊,凌卿胆子再大该也是不敢在皇宫里撒野的。”
童怜只当时没听见,左顾而言他道:“用膳吧,若是雨小点儿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虽然有些不舍,但是季越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听到童怜这么说,他还是点了点头,随后又从屏风上将童怜的衣服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