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怜似乎都快忘了依靠旁人是什么感觉、又应该是怎么样的了。
他扭头看向季越,眼底也染上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有试探、也有歉意。
察觉到童怜的情绪,季越却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他也不管现在还在茶楼、面前甚至还有个孟实,只低头亲在了童怜的眼角,轻道:“没事。”
孟实是想说话的,可眼前那两人一个是他的主子,另一个自己更是得罪不起,一时间他也不敢开口,只能刻意用杯盏做出点儿声音,好告诉那两人他们旁边可还有个会喘气儿的大活人呢。
好在季越和童怜也算是读懂了孟实所想表达的意思,在听见杯盏落在桌案上时所发出的格外突兀的声响时也稍稍分开了点儿还真只是分开了点儿,孟实觉得那两人只要其中一个偏个头他们就能重新亲到一块儿去。
“所以两位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么?”像是为了能早点儿让季越和童怜离开似的,孟实立刻开口,丝毫不愿再浪费时间。
闻言,童怜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真挚的疑惑,他想了想回答道:“没有。若非落雨又刚巧到这儿,我都不知道你来边城了。”
得到这过分意外的答案,孟实愣了许久,然后才颇为不敢置信道:“真的?”
“骗你作甚。”童怜迅速将那份疑惑收敛,端起面前凉了点儿的茶水小饮了一口,“不过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是我让他来的。”季越细心地将童怜面前的茶杯添上茶水,回答道,“孟实擅长易容,武功也不错,上京城有你在要稳住局面不难,所以我就让他一起来边城了,或许在什么时候能帮得上忙。只是没想到……”
“哦。”赶在季越要将后面的话说完之前,童怜立刻将其打断,他想了想说,“外头的似乎小了些,明安陪我出去逛逛吧。”
季越当然知道童怜的意思,他叹了口气反问:“手炉还温着么?需不需要让人给你加块炭。”
“不用。”
既然童怜都这么说了,季越当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留下几个铜板也就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孟实一时间有些不可置信。童怜这次竟然真就只是恰巧遇上了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要自己去办或是去打听的事儿?!
一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孟实才终于确定了这个事实。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就这么离开了,孟实竟然还觉得有些不适应。当他反应过来之后,孟实轻笑着摇了摇头,笑骂了自己一句“真是贱得慌”。
雨陆陆续续下着,但是下到后来竟还出了太阳。季越与童怜难得有这么悠闲,且不用理会其他政务的时候,于是两人便寻了个人少的地方,站在细雨之中静静地看着夕阳落下,等到天色暗下得差不多了,他们才寻了个客栈吃了晚膳。
随后季越又把童怜送去了城主府,看着人睡着了才离开城主府回了军营。
沈榭之没想到季越今晚竟然还能回来,瞧见季越掀开了自己营帐时还有些不可置信,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地痞流氓似的吹了个口哨,问道:“哟,陛下今晚竟然还回来了,末将还以为您今日怕是要宿在城主府陪着掌印了呢。”
和沈榭之相处的这些时间,季越哪儿还能不知道沈榭之这话语中的打趣具体是什么啊,他抬眸看了眼沈榭之,眼神淡漠:“怎么,沈将军嫉妒了?”
“我有什么好嫉妒的?”沈榭之失笑道。
然而季越却是刻意误解了沈榭之的意思,他叹了口气故意带着几分语重心长道:“此战结束,沈将军便随着朕回一趟上京城吧。这几年将军从未回去过,沈老将军与沈老夫人也一直惦念着你,朕竟也忘了要给将军择一门婚事,当真是朕疏忽了。”
说自己母亲想着念着自己沈榭之也是信的,毕竟沈夫人也时常给自己写信询问他的状况,可若是说沈成弘惦念自己……
沈榭之想了想那个画面,冷不丁被吓出一身冷汗。他朝季越拱手道:“陛下,微臣知错,您且放过微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