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只要自己不上城墙便好,至于其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童怜微垂眸看向跪倒在地上,浑身发颤的单临,心中暗想:如果自己这么多年甚至比不过城主府中随便的一个侍从,那么这几年的掌印倒真是白当了。

单临也不知道为什么童怜突然更改了主意,但是无论怎么说童怜此刻也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于是胆子也稍微大了点儿。他松开口气,虽然自以为藏得很好,可实际上单临的任何一个小动作却都像是放大了十数倍一般落在了童怜眼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童怜方才的举动,带童怜去城墙的一路上单临皆是微垂着脑袋,丝毫不敢停留半步,更是生怕自己做了什么引起童怜不快。

“等等。”

单临还没走出几步,就被童怜叫住了。听见童怜声音的瞬间,单临就下意识停住了脚步,甚至不敢去问童怜怎么了,只乖乖站在一旁静候童怜的吩咐,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在童怜眼中反而更增添了几分怀疑。

童怜缓缓收回视线,反问道:“这附近可是有家茶楼?”

“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童怜会这么问,但是单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

虞兮正里●

童怜又说:“去将茶楼里那个叫许商的说书先生叫来,你直接去和他说就行,他知道意思的。”

单临丝毫不敢怀疑童怜的命令听完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朝着茶楼走去。童怜看着单临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单临的举动实在太过诡异,若非他一直在单临面前,也知道期间单临没有任何怪异的举动,估计童怜甚至会以为询问他为什么不去城墙上的单临,与现在这个给他带路的不是同一个人。

在季越离开之后,童怜也看过先前季越寻到的那个有关前朝蛊毒的书册,其中也没有任何关于让一个人变成另一种心性性格的蛊毒。童怜并不觉得自己的一句话就能将人吓成这幅模样,既然如此那现在的单临与之前和他交谈的单临哪个是伪装出来的呢?

还没等童怜想出个所以然来,单临就已经带着孟实从茶楼里走了出来。

正如童怜先前所说的那样,单临甚至没和孟实说几句,孟实就已经猜出了是谁叫他来找自己的。可就算如此,当孟实真的瞧见身着玄色斗篷的童怜站在道路中央时,他还是忍不住咋舌道:“大人这出来一趟,我今日的工钱可就没有了,这一次再用一个铜板打发我可就不能了。”

见孟实还追究着那一个铜板的事儿,童怜有些哭笑不得,碍于单临在场他便顺势更改了对孟实的称呼:“许先生怎的这般小气记仇?”

对此,孟实只是嗤笑一声,不做任何回应。他越过了这个话题,问:“这次寻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儿么?”

童怜微微摇头,说:“一会儿再说吧,你先同我去一趟城墙。”

见童怜这么说,孟实自然也不会隐藏什么,他看了眼一旁的单临,继而点头道:“好。”

两人的行为与对话丝毫不加掩饰,单临就算想要装作不知道都有些困难,只能继续垂着脑袋,同方才一样刻意避开与童怜与孟实的交谈与接触,尽可能快地走向城墙。

他加快了脚步,童怜和孟实也只能被迫性地加快步伐。孟实本就有武功在身,跟上单临也算是轻松,只是这却是苦了童怜了。童怜方才在城主府才算稍好了些,勉强能缓过一口气,可现在另外两人越走越快的脚步,却不由让他有些气喘。

然而单临毕竟还在场,现在尚且不知道他的立场想法,童怜怎么也不可能在单临面前展现出自己弱势的一面,于是只好哽着口气,尽可能地跟上两人走路的速度。

在童怜眼中,这一段路仿佛被无限延长了,等孟实跟单临停下脚步时,童怜的双腿还随着惯性不自觉往前迈了两步,等他回神后才终于停下了步子。好在单临因为之前被童怜震慑住了,是以一直不敢抬头去看童怜,这才没发现童怜此刻的脸色算得上苍白。

单临说:“若是大人不上城墙的话便在此处稍等片刻,奴与城主大人说一声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