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足迹纷乱,众人根本分不出童怜可能往哪个方向去了,搜寻了半晌最后也只带回了被刻意留下的几包药粉罢了。

季越看那些药粉觉着眼熟,于是回到营地后并没有回帝王帐,而是转道去寻了苍布。

看见季越,苍布正准备行礼,然而双手方才抬起就被季越拦下。季越道:“我记得你该是叫苍布的是吧,你且瞧瞧这包药可是怜怜所带走的那些?”

苍布点头顺势接过药包,可紧接着双手便不自觉开始用力这药包本就是他早上包好了让人转交给童怜的,哪怕此刻没有展开他也能确定这一定是童怜的东西。

见苍布如此反应,季越心中也有了答案。他深吸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朕知晓了,有劳。”

“等等!”

季越才走出两步,苍布便开口道:“陛下,请您一定要尽快将大人寻回。”

昨日季越便大致猜到那包药粉估摸着也不是什么温良、调理身体的东西,可苍布此刻特地的一句嘱托却让季越心中怀疑更甚。不过他也明白现在并非询问的最佳时机,只“嗯”了一声全做回答。

得知童怜被如巴尔特掳走,说季越不着急是不可能的,可现在要紧的却也不止有童怜而已。既如巴尔特用这样的方式,特地告知自己童怜在他手上,那至少也能说明如巴尔特段时间内断然是不会伤害童怜的,而他则要在这段时间将深埋在边城的内鬼揪出来!

可就算心中这么想着,可季越却仍然觉得自己整颗心像是被一根细丝紧紧缠绕着,下令或翻阅士兵送上的卷宗时甚至会有片刻心悸,就像是有人在无声地告诉他,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等季越和沈榭之商议完接下来的应对策略之后,守着帐帘的其中一个士兵趁着两人交谈的间隙通报道:“陛下,帐外有一个叫苍布的军医求见。”

闻言,季越略带歉意地看了沈榭之一眼。沈榭之也是知道童怜被如巴尔特掳走的事情的,苍布是随着童怜一并来的,现在这个时辰过来,恐怕也是要和季越说些有关童怜的事情。左右两人先前已经将大多安排都已经制定完毕,沈榭之也便不继续在这儿待着了,微微欠身道:“末将先去将方才所讨论的事情安排下去。虽陛下担心童大人,可也请您注意龙体。”

季越点头应道:“好。”

“草民苍布拜见陛下。”苍布走到季越面前半尺左右的地方站定,弯腰行礼道。

季越抬手揉着自己的眉心,问:“苍大夫三更半夜不去休息,特地来寻朕是有何事禀告?”

“关于这个。”苍布说着,将药包从怀中拿出,上前两步将其放在季越面前,继而又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季越当然是知道这东西对童怜而言重要非常,只是先前苍布也并非不是没有机会将其的药效作用告知自己。退一万步来说在自己下午去寻他的时候,苍布都死咬着不曾开口,只与自己说要尽快将童怜找回来,那么苍布一直拖到现在才肯说的原因也便很明显了。

“怜怜该是和你说过,这东西的副作用要瞒着朕的吧?这事儿你之前也做得很好,既如此你现在又为何要违背你家大人的吩咐呢。”季越故作饶有兴致地问,那模样像是对童怜被掳走一事全然不在意一样。

苍布当然也看出了季越只是面上装得轻松罢了,于是他也没去回答季越的问题,反倒直接说了药效的事情:“这贴要药是姜神医南下之前书写的药方,当时也只是留存在草民这里,未曾让童大人知晓。但是,”苍布停顿片刻,继而才道,“不知童大人是从何处知晓了姜神医写过这个药方,在得知陛下受伤的消息时,大人便不顾童府所有人的劝阻,将这贴药方寻了出来勒令草民将其配制出来。”

听到苍布所说的后半句话时,季越呆愣了一瞬,但还是以指尖轻点桌案,催促道:“所以呢?”

苍布苦笑着说:“那方子所写的药材皆是药效强烈的奇珍异草,但好在靠着陛下这些年的赏赐也算勉强凑齐了,而所有的虎狼药材都凑在一块儿,唯一的用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