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意思不言而喻。

水囊中的水已经不多了,季越在将塞子塞回去后稍微垫了垫,觉着里头的水若是稍省着些喝,再加上自己昨日采摘的野果,至少能保证这两日童怜不必为口渴担心。于是他一边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躲过匈奴人的搜查,去再找着野果,一边不甚在意地朝童怜笑了一下,假装自己没有看出童怜的意思。

童怜现在其实还有些气喘,看着季越此刻如此明显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更觉得胸口有股气上不去又下不来了。他张口,准备说句什么,可紧接着脱口而出的却不是指责不满的话语,而是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

因为不知道四周会不会还有搜查的匈奴士兵,童怜连咳嗽声都不敢大了,只能一手捂着口鼻,又尽可能咬唇,希望能将所有咳嗽全数咽下。

可这终究还是有些超出他的能力范畴了。

季越见童怜突然咳嗽,整颗心像是被突然掉了起来。他立刻弯腰帮童怜抚背,刚想重新将水囊打开给童怜喂水,可下一秒童怜却将水囊推了回去,甚至还瞪了季越一眼。

等咳嗽止住,童怜只觉得自己喉间的血腥气更重了,然而就像是为了对季越自己不肯喝水的抗议一般,他只是艰难地吞咽,似乎是希望唾液能暂时缓解喉间的干涩。

季越心中百感交集,思虑再三后也只是扶着童怜靠着树干坐下。他说:“我去四周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果子或是水源,怜怜现在这儿歇息会儿,好么?”

童怜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体状况,就算跟过去也只可能给季越拖后腿罢了,为了不让季越担心,他也就没再逞强,只是说:“直接将水囊带去吧。”

季越也知道自己就算将水囊留下,童怜也不会用的,所以也就没在这事儿上多费口舌,点头后抱了童怜一下,在他耳边说了句“等我回来”便离开了。

因为不知道匈奴士兵此刻究竟是在哪儿,于是季越每次决定前行方向时都只能小心再小心,甚至于连落脚的地方都要先确认有没有枯枝。

好在这一次,季越不光找到了昨日采到的野果,甚至还找到了一面湖泊。

等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动静,季越俯身捞起一捧湖水喝下。

也不知是因为自己过于口干,或是这儿的水的确更为甘甜,随着那一口水下肚,季越这才觉着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确认湖水可以饮用,他丝毫不敢耽误,立刻将水囊取出将其整个浸入湖泊之中。等水囊中的水与塞口齐平,季越才舍得将水囊塞上放回行囊。

做完这些他望着湖水发了会儿愣,瞧着远处湖水中摆着尾巴的鱼,季越轻笑道:“今日的加餐吗?如此到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这般想着,他扭头寻找着能充当鱼叉的东西,将周围环境看了一圈之后,加快了步伐走到一棵不算高大的树旁,抽出腰间匕首砍下一枝粗细合适的分支,又把分支一头削尖,很快一支简易版的“鱼叉”便算是完工了。

季越褪下鞋袜把裤脚卷起了些,小心翼翼地迈入湖泊,一直等他走到湖面淹过半截小腿的地方,他才终于看到鱼的影子。季越不知水深也同样担心自己若是再往湖中心走,怕是听不见匈奴士兵过来的动静,是以也不敢再往深处去了。

他放缓着呼吸,双眼死死盯着逐渐朝他的方向游来的鱼儿,同时还必须留心着周遭动静。

虽说季越也知自己分心能力不佳,可连续三五次都眼睁睁地看着鱼擦着鱼叉游走,心中不甘感激增。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眼正悬高空的太阳,心道:再试两次,即使是不成也该回去了。

季越举着自己自制的鱼叉,双眼紧盯着其中一个目标。抛去了外界干扰的他静静等待着放松了警惕的猎物朝自己靠近。然后挥手刺下!

只一瞬,原本还成群结队的鱼瞬间四散而逃,只留下那尾过分松懈的倒霉蛋被“鱼叉”叉在原地,从伤口处溢出一片猩红,又在片刻后消散在清澈的湖水之中。

季越并不贪心,既已经有了收获,也就没有继续在湖中浪费时间,他举着那节树枝,缓缓走到湖边也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