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上门拜访,后脚确是被童大人忘得个一干二净。”

对此,童怜只当是没听见,心情颇好地将手伸向了桌上文泉尚未动过的糕点上,掰了一小块儿放进嘴里细抿。

这边糕点方才入嘴,紧接着文泉就回来了。不过他该是没看见童怜方才举动的,面上不见丝毫怒气,只是道:“师兄先生让你去他房里。”

“好。”童怜起身应道。

眼看着拾六就要跟进房里,文泉也不顾刚刚他们还相谈甚欢立刻将人拦了下来:“先生只请了师兄一人。”

恰好拾六也懒得看文人之间的谈话,当即转身回了小厅,并在瞧见文泉过来时当着他的面儿将童怜掰过的点心整个放到了嘴里。

童怜当然是不知道拾六这些幼稚举动的,他服侍曾玉山穿好衣,又主动倒了杯茶水放在曾玉山面前。

接过茶水,曾玉山小饮一口,说:“你倒是不忘初心。”

童怜一时分不清曾玉山这句是夸是贬,于是干脆换了个话题:“这些时日多谢先生了。”

若是童怜不提这事儿还好,说起了曾玉山只觉得生气:“我确实说过让你出去走走,可却未曾放你一下子游到边城去!那是什么好地方么?陛下为定民心亲自出征也就罢了,可童怜你呢,你的身子能准许你这么胡来?”

童怜并不意外曾玉山知道自己这些时日去了边城,同样的他也不是第一个因此事生气的人。相似的话这几个月不论是姜之渔,还是拾六与婥月都不知说了多少次了,可此刻曾玉山的斥责给童怜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见童怜不知在想些什么,曾玉山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也顾不上童怜是什么身份了,当即抬手在童怜的掌心打了一下。

“这心思是飞去了哪儿?边城么!”曾玉山怒道。

“没有。”童怜收回思绪,看着曾玉山脸上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蓦地笑了,“先生,谢谢。”

童怜的反应让曾玉山渐渐没了脾气,又过了会儿,他才叹出一口气反问:“现在可是好些了?”

“嗯,很好。”童怜知道曾玉山想问的是什么,笑道,“这些时间辛苦先生了。”

曾玉山摇头,又端起杯盏将其中茶水喝完:“你也该听府中人说过上京城现在的局势情况了。有时我会后悔,后悔当初为何没有拦下你。”

“先生,这是最不该后悔的。”

闻言,曾玉山抬头看向童怜,继而又说:“先帝病重时曾与我说过那道遗诏。我知你为了保住陛下安康所废心血,但是若是当时长公主……”

不等曾玉山说完,童怜便将他的话打断了:“但如今却也不差。先生,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无论是福是祸我也已经扛过来,直至现在柳暗花明,若是再后悔反倒显得这些年我所做之事无甚必要了。”

听到这儿,曾玉山又怎么可能不明白童怜的想法意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勾着嘴角自嘲一笑:“你说的不错,倒是我着象了。当真是老了。”

“亦是先生曾说的‘教学相长’吧。”童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