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捏了捏藏在发丝中的耳廓,缓缓吐气道:“还好他离开了。”
念叨完,童怜直接将杂记翻了好几页,取出期间夹着的纸条,看着那上头季越缩写的短信,极小声道:“先下可已经过了初伏,是你不守约在先的。”这么说着,童怜像是成功说法了自己,把心中那一点儿愧疚随着与日俱增的思念一同抛之脑后。
即使在屋中,童怜也隐隐能听见拾六他们的吵闹声,想着季越此时还他们拦在府外,童怜就觉着舒心。待看惓了书他起身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去姜之渔面前转两圈,已示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至少不再需要每日喝个三五碗的药了。
然而当他将门打开,率先看到的却是已经褪下盔甲了的季越。
小院外依旧是拾六咋咋呼呼的声音,可眼前人真切的不像是假象。
“怜怜,之前见了我就跑也就罢了,怎么还将大门关上了?”季越想将人抱入怀中,可童怜显然还在生气,为了不把人再度惹毛,他最终还是没有行动,只是叹了口气故作惆怅,“我好不容易回京,连口热茶都没喝上一口,却先吃了个闭门羹。”
童怜挑眉道:“就算我叫人将门关了,可你不依旧进来了么。”
“还好当初命人修建府邸时,没让工人砌太高的墙。”季越笑着回。
季越都这么说了,童怜哪儿会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想着自己先前竟还支开了拾六,童怜现在只觉得后悔。想到这儿,童怜怔了一瞬,说:“在府外的是孟实?”
看着季越点头,童怜一时间竟然有些心疼孟实。想来孟实早些年就已经有了撂挑子不干的念头了,但现在却遇到了个巴不得把他一个掰成八份儿用的主。
见童怜叹气,季越终于忍不住倾身将人抱入怀中:“怜怜我好想你。”
感受着久违的、独属于季越的气息,童怜没能坚持太久,最终还是将额头靠在季越颈间。他说:“木芙蓉都已经开了。”
“嗯,是我爽约回来晚了,掌印准备怎么罚我?”
童怜深吸一口气,抬头直视着季越的双眼。
等他真的不顾其他,认真注视季越的眼睛时,童怜这才发现季越眼底是化不尽的温柔与爱意,好似想要将人吸进去,溺于其中无法抽离似的。
童怜不禁开始思考,以前的自己是有多么迟钝,又有多惶恐与不安,这才每每故意会错季越的感情,只将它当做是对自己的依赖。
季越启唇,正准备说些什么,可紧接着童怜就微微踮脚,搂着他的脖子将双唇贴上。
两人之间的吻一向都是季越主动的,但这一次童怜却难得霸道地不允许季越动作,只一遍遍舔舐着季越的唇瓣,慎而又慎地用舌尖蹭过牙关和上颚,轻点着季越的舌头。
童怜的吻绵长而又珍重,像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糖果的孩子,担心自己轻微的举动都可能加快饴糖的融化,于是只敢时不时用舌尖碰触,感受饴糖的甜。
“这就是惩罚么?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多犯几次错么。”季越问。
童怜白了他一眼,将人推开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寝房,季越在屋外甚至能听见刻意制造出的落锁声。季越扭头看向还没来得及关的窗户,正准备故技重施,可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童怜就已经先一步推测到了季越的行动。
看着准备关窗的童怜,季越下意识露出讨好的笑。童怜见状微一挑眉,将桌上的木芙蓉往季越怀中一丢:“陛下方才回京,该是有不少政务需要处理,还请陛下回宫。”
说完,童怜立刻将窗户全部关紧,丝毫不给季越可乘之机。
好不容易见到童怜,季越当然不肯就这样回去,然而他还没想到应该如何说服童怜让自己进屋,已经凑够热闹准备和童怜分享刚刚“季越”神情模样的拾六便回来了。
拾六看着突然到了童怜院子的季越,又看了眼他手中的木芙蓉花,回想着方才府外那位“季越”的语气动作,终于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眼见自己被拾六发现,季越干咳一声